梁红英看到父亲之后,心情格外激动。
她真想过去,也学着曹月红那样,喊一声父亲。
可是,父亲并没有把眼光投向她这里,似乎根本没看到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他只是目光盯着某个地方,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他倒背着手,挺胸昂头,似乎胸中正在孕育着,一件波澜壮阔的事情。
梁红英把茶杯端到嘴唇边,却没有喝。
隔着茶杯,她目光直视着父亲,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心里想,父亲突然来这里,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许久,曹正平叹了一声气。
猛然间侧过脸来,一眼看到了梁红英。
他好像非常吃惊,似乎刚开始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人。
惊讶地问,道:“哦,小伙子,你也在这里呀?是你救了我女儿,是不是?”
梁红英一听父亲在跟自己说话,心情特别激动。
她立刻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回答:“是,曹老爷,是我救了曹小姐。”
曹正平缓缓地走过来,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说:“行行行,果然是年轻人有气魄。你把我女儿从枪口下救下来,这足见你胆识非凡。好好好,你留在曹府很好,以后我会重用你。你先保护月红吧,像你这么有胆有识、有出息的年轻人,我这儿需要很多。只可惜现在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不好找了。我也老了,以后我的事业,需要好多帮手。你和月红以后多交流,将来做她的左膀右臂。”
曹老爷说完之后,又在梁红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曹正平眼里看到的是,救自己女儿的小伙子石达开,而梁红英眼里看到的只是父亲。当然她也没有完全忽略,自己现在的角色是石达开,所以想说的话都压在肚子里。
当曹正平转身离开后。梁红英才觉得自己又错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很失落的坐下来,心绪又飘飞到和母亲、鲁班爷爷在一起生活的场景。
母亲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会在她手心里写字,也经常写父亲的事情。
在母亲眼里,父亲是无比高大的人物,英俊洒脱,有男人气概,足见母亲至今对父亲爱意浓浓。
梁红英心中特别期盼的就是,有一天父亲能够和母亲重逢,两位老人再次走到一起。
虽然母亲现在残疾成那个样子,但是梁红英依然觉得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要不是这份挫折,母亲怎么可能从人生的巅峰坠落下来?
由此,她就更加恨那个下毒的人了。
她重重的在茶几上砸了一拳,心想:到底是谁给我母亲下的毒?太可恶了,不仅毁了我母亲,还把我们整个家庭给毁了,也毁了我的前途和未来!
想到此,梁红英又把种种线索汇聚到了心中。
本来已经找到了那红色药粉,搞清楚那是砒霜,也和母亲所描述的几乎一样,大概都能吻合了。
突然,鲁班爷爷又用他的药理知识,断定母亲中的不是砒霜之毒。
梁红英当然相信鲁班爷爷的话,鲁班爷爷是世外高人,他精通药理,他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既然不是红色砒霜,那凤丫头去为三太太买红色砒霜,用它来干什么?
梁红英知道,她们一定也不是干好事,却想不通和母亲这件事情有什么内在和外在的联系。
她困惑了。
鲁班爷爷说,母亲的残疾,是服用打胎药过量导致的。
梁红英意识到,自己母亲怀孕即将临产,那打胎药用在母亲的身上,这不是在害母亲,而是在害自己呀!
她想到这一点,浑身就打冷颤。
幸好自己当时已经足月了,那打胎药没有对自己造成重大伤害,只不过是早一点把自己赶到了这个世界。
但是梁红英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如果当时不是鲁班爷爷从坟前经过,如果不是他有超凡的能力,能洞察到坟墓里居然有人还活着,这将是多么玄乎的一件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