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鲁班爷爷想把梁红英的腿抬起来活动一下时,突然梁红英咳嗽了几声。
鲁班立刻停下动作。
就见梁红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鲁班爷爷。
鲁班高兴得嘴角露出了微笑。
梁红英还没开口,鲁班先说道:“孩子,你终于醒了。”
梁红英有气无力地说:“鲁班爷爷,您来了。”
鲁班说:“我来了,昨天小丁把我接过来的。听到你的消息,我赶忙带着白狐来救你。”
梁红英问:“我死不了了吗?”
鲁班说:“你怎么会死呢?你命硬,小时候我就给你算过卦,你是铁打都不死的命。放心吧,你会活得好好的。”
梁红英勉强地笑了笑,然后歪过脑袋,巡视屋里一眼,看到小青趴在凳子上睡着了,她就知道是小青一直在照顾她。
梁红英缓了口气,气息依旧微弱,但眼神里满是对母亲的牵挂,轻声问:“鲁班爷爷,您来了,我妈那儿怎么样?她好吗?她知不知道我受伤了?”
鲁班爷爷慈爱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关切,缓缓说道:“我们来的匆忙,一听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哪还顾得去跟你妈说。我就和小丁骑一匹快马赶过来了,幸好我来得及时,才保住你这条命。”
梁红英听了,欣慰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神情,说道:“别告诉我妈,她会惦记我的。”
鲁班爷爷连连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我知道,你也不要太拼命。就这一次,你多傻,命可只有一条啊,虽然你命硬,可不是刀枪不入,你懂不懂?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妈怎么办?再说我也老了。”
梁红英听了之后,眼睛无力地眨了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鲁班爷爷,心里充满了酸涩。
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肚子里暖融融的,身上的活力也正在逐渐地恢复。梁红英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一股血腥味,于是就问道:“爷爷,您是让我喝了那白狐的血吗?”
鲁班爷爷点点头,眼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说道:“正是。”
梁红英说:“这味道可真难接受,但是挺管用,那狐狸,它的命还保得住吗?”
鲁班爷爷用手指指旁边挂着的皮囊,笑着说:“它在里边睡觉呢,不要紧,这小东西天生恢复特别快,回去之后我多喂它点草药它就好了。”
鲁班爷爷伸过手去摸了摸梁红英的额头,又号了号她的脉,然后关切地说:“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吧,摸着你的脉搏,也逐渐地恢复了,这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一句话我要跟你说,我和你妈聊天的时候,你妈对我说,那件事情让你去调查,并不是让你一定要报仇。你妈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那些人要害她,她一向在府里为人处事都特别的和善,和谁都没闹过矛盾红过脸,谦卑自守,为什么别人要至他于死地?你只要弄明白就可以,千万不要结仇,把自己都陷进去。”
说到这里,梁红英突然睁大眼睛,有些兴奋地说:“爷爷,我们发现了,当年害妈妈的那种红色液体,原来就是红色砒霜,正是那三太太唆使一个丫鬟去长青药店买的,我们已经到长青药店调查清楚了。这个丫鬟前些日子和我见了一面,她确认就是三太太让她干的,这就对上榫卯了。只不过呢,这个老阿姨也有点儿奇怪,她以前这里长着一颗痣,当我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痣就没了,所以这个人,我还怀疑她是冒充的,所以这里边好像还有解不开的疑团。但总归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药店老板证实,我母亲受害那天,确实是曹府的一个丫鬟,叫凤丫头的,买了这种砒霜回去的。”
鲁班爷爷一听,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红英,你大概搞错了,虽说这件事情也能对上茬口,但是你妈的病跟红色砒霜没有关系。如果真是砒霜的话,你妈早就死在当日了,她之所以没死,并不是说我从棺材里把她救出来了,主要是那药根本就杀不死人。”
梁红英听了之后,诧异万分,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儿?”
鲁班爷爷说:“我经过多年的研究,你妈身上中的那种毒,它不是一种置她于死地的毒药,到底是什么药?我也至今想不清楚,似乎咱们中原大地就没有这种药。最近我也看了一些东洋方面的书籍,倒像是东洋人打胎用的药,这种药也是红色的,专门打落胎儿。她们用的剂量太大了,也成了一种毒药,才导致你母亲眼睛失明,耳朵听不清,口里舌头也说不出话来了。”
梁红英听到这里既痛心又迷糊起来,她不解地问:“爷爷,您说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药啊?东洋人那边的药,您确定吗?”
鲁班爷爷点点头说:“应该差不了,那书上记载的症状和你妈妈的症状有点相似,药量加倍就可以成为毒药,只是没说,能致人于死命。我观察它属于一种慢性毒药,逐渐破坏人的神经系统。如果是砒霜的话,那可是剧毒,时间不长,就会要人的命,所以喝了它你妈根本就活不了,你可以完全排除是砒霜造成的。”
听到此处的梁红英,整个脑袋都懵了。刚刚理出头绪的事情,被鲁班爷爷这么一解释完全偏离了方向,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插手了,怎么就扯上了东洋人呢?她想着,心里就烦躁不安。
鲁班爷爷安慰她:“孩子,你不用着急,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他又小声地问:“你和你父亲相认了吗?”
梁红英摇了摇头说:“不方便,另寻找机会再和他相认吧。”
鲁班爷爷点点头说:“好好好,慢慢来,慢慢来,咱们都不着急。”
就这样,鲁班爷爷陪着她一直到天光大亮。直到曹老爷和其他的一些丫鬟都过来看望,鲁班爷爷才觉得有点疲惫。他和曹正平打了一个招呼,就在一个丫鬟的引导下,到旁边的一间屋子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