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腾的问的句句在理，说的话很有媒体人惯有的那一套说辞。
舒瑶没有接过话茬，没有顺着他，“我只相信眼见为实，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不知想到什么，陈腾眼底腾地升起一抹浓郁的黑。
他捏紧了藏着妻女照片的合照，牙齿咬合咬的咯咯作响，听起来很恐怖。
“只要听信的人多了，宣传的多了，有时候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舆论的压力很恐怖，是会逼死人的。”
陈腾其实也很意外，当年那样的情况姜氏几乎被群起而攻，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那时就连秦家时任家主秦司闻，他都无法阻止舆论的浪潮。
当时，媒体界刚发迹崛起，唐氏旗下环球报社是第一人这点唐凌天的确很厉害。
他有眼光，有胆识，甚至够恶毒。
秦氏主母姜云容不检点，一夜春宵不久后，被曝出怀孕。
这样几乎能摧毁人一生的新闻被爆出来，是唐凌天默许是，是他纵容的。
具体情况陈腾不了解，但环球报社敢曝出，当年被称为直性情，无畏强权。
“当时环球报社的名声多好听啊，一个媒体就要敢于直言，敢于报道。”
“环球报社当时真的赚足了声誉，这就是崛起的起点。”
其实就在当时，真实情况——
陈腾知道，没有那么多好听的话，单纯的只是环球报社乘势而上。
姜云容是当年邺城第一美人，姜氏也算得上是名门贵族，以书香世家闻名。
后与青梅竹马唐凌天解除婚约，改嫁秦氏，出轨后不检点被曝出怀孕。
多劲爆的新闻啊！
这可是邺城的焦点人物！
而且唐氏掌权者唐凌天还是当事人该知道更多！
“他就是踩着姜云容的往上爬的，当年爆料知情最多的就是环球报社。”
“哪儿会有那么多匿名举报人，无非是唐凌天这个不要脸的自己爆的料。”
“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姜云容身上去了，泼到秦家身上去。”
“他唐凌天真就清白吗？”
陈腾跟唐凌天一起打拼，称兄道弟几十年，到头来不是沦落至此。
从一开始唐凌天会这样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姜云容开始，陈腾就早该想到今天。
“陈叔，那当年……”
听陈腾说下来，舒瑶还是不得而知当年的真相。
当年姜云容为什么会沾上这样的绯闻？
“其他的事情更深层的，我不知道，你说姜云容不是那就不是咯。”
“我只知道那么多，反正这件事里边儿啊唐凌天绝对不干净。”
舒瑶凤眸里有撼动，她无法想象当年姜云容一个人是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哪怕是承受了这般压力，姜云容依然不肯放弃生下他们的孩子。
属于她姜云容和秦司闻的孩子，秦九霄。
原来当年她有幸能跟秦氏的小公子一起有过那段记忆，是拜那段惨痛过往所赐。
否则，身份是邺城的始祖家族的小公子——
她不可能会跟秦九霄有那年幼时的一段良缘。
“哼哼哼，你以为这就算了，当时舆论铺天盖地的。”
“最后啊是逼死了姜云容的父亲，她母亲身子骨也不好就去了。”
“再后来姜云容又离了婚，这件事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说到这里，陈腾扯了扯嘴角，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很是渗人。
他老了不年轻了，但对当年辉煌的过往还历历在目。
“当年这些事情，陈叔你都参与了吗？”舒瑶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陈腾知道的那么清楚，这只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跟唐凌天一样参与过。
“对，是我跟唐凌天一手操纵的环球报社，所以——”
陈腾嘿嘿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