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以橙狠厉的双眸,苏嘉明刚升起的那点愧疚之心立刻消失地无影无踪,怒火沸腾而起,抓着她的手拖曳着往后面的宗祠走去。
“你干出此等道德败坏之事来,就算是打死你也不为过。跪到祠堂去好好反省一下!”
苏以橙是被他摔打在宗祠的青石板上的,摩擦地面而产生的血丝立刻就浮现而出,可她却像没有直觉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以前的封建社会了,打死我你可是要坐牢的。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窃,更没有抄袭!你凭什么罚我!”
苏以橙起身怒目而对。
“好好好……”苏嘉明暴跳如雷,感觉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气得直接抄起供奉在宗祠里的长鞭,“做错事而不知悔改,在祖宗面前顶撞长辈,罪大恶极。跪下!”
苏以橙直直地跪在宗祠门口,背脊挺拔。脸上满是不甘:“我没有错。”
“知道这根鞭子的用途吗。我们苏家历史百年,以诚信为本,这根鞭子就是鞭策那些违反了家规的苏家子孙用的。”
话落,鞭子携带者凌厉 的风声直直地抽在她的背上。
苏以橙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硬抗下这一鞭。身子微晃,背脊依然挺立着。反倒是躲在一边的李秀兰惊叫出声,看着都痛啊。被苏嘉明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李涵雅静立在她母亲身后,嘴角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而后抬眸盯着苏以橙后背的血痕,笑容更深了。
突然,眼角瞄到苏宅大门的一道身影。收敛起笑容,换成一脸的担忧。
“啪——”第二鞭应声抽在苏以橙的后背上。
苏嘉明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控制力道,厉声喝道:“你可认错!”
“不认,我没错!”后背火辣辣地烧着,剧痛席卷全身,努力咽下涌到嘴边的呻吟。双手颤抖着就是不认错,“你是要屈打成招!”
苏嘉明活活被气笑:“还能嘴硬,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抬手扬鞭。在鞭子扬起之时,李涵雅突然大声地劝道:“爸爸,以橙只是年少不懂事,她知道错了,不要再打了。”
嘴里大声地劝着,脚步却是向着门口方向去的:“爸爸,不要再打了……以橙,你快向爸爸认错吧……爸爸,以橙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打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李涵雅巴不得她被打死吧,怎么会求情?
她闭眼准备再次接受剧痛。可疼痛却没有如期而来,睁眼,愣愣地看着紧抓住鞭子的人。
是顾庭舟……
“苏总,以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对她不好吧。”清冷的男低音中满是威胁,甩开手中的鞭子,附身避开她后背的伤痕,小心翼翼地犹如怀抱着世上最珍贵最易碎的宝贝,心疼地皱着眉,薄唇紧抿。
“以橙,痛吗?”
“好痛……”苏以橙在苏嘉明面前可以做到硬扛着不出声,现在顾庭舟的一句小小的问候就让她泪如雨下。
“我好疼,顾庭舟,我好疼……”眼泪只在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流,苏以橙哭到不能自已,紧抓顾庭舟胸前的衣襟,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乖,再忍忍,很快就不痛了,我带你去医院。”抱着苏以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李涵雅拦了下来。
“庭舟,你的腿……家里有药箱,我们还是先给以橙处理一下吧。”李涵雅脸上泪珠未干,拉着顾庭舟的袖子,楚楚可人地建议道。
心中惋惜之情越发浓厚,眼眸含水深深地看着顾庭舟:“你的手也需要处理一下……”目光下移,盯着捏握成拳的手,满是担忧,“刚才鞭子甩得这么急,你的手应该也有伤口吧?”
顾庭舟低眸看看怀里的苏以橙,苍白的脸色,紧咬着的唇,无一不在透露出她的痛苦:“以橙,我们先在这处理……”
“滚开!”苏以橙厌恶地瞪着李涵雅,加重声音,“滚开!”
李涵雅的身子畏缩一下,像是被苏以橙吓得不轻,颤巍巍地开口:“以橙,我是好心,你的伤口要先处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庭舟,我只是想让以橙尽快处理伤口……没想到以橙这么凶我……庭舟……”
话说得断断续续地,给人一种苏以橙不识好人心的错觉,泪眼朦胧地,好不惹人怜惜。
不亏是做演员的,苏以橙在心里嘲讽着。如果不是太痛了,她都要为她说哭就哭的本事而鼓掌了。
“你没听见以橙让你滚开吗?”顾庭舟直接威逼着李涵雅退开,“还有,以后请叫我顾总。”
顾庭舟不再顾及李涵雅错愕的神情,抬腿就要往外走。
“顾总,苏以橙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爸爸的总有教育自己女儿的权利吧。”再次被人拦下脚步,顾庭舟的耐心显然很快就要告罄了。
苏嘉明毕竟是苏以橙的父亲,自己名义上的老丈人,他开口了面子还是得给几分的。
“苏伯伯说笑了,你当然可以教育自己的子女。”顾庭舟稳稳地抱着苏以橙,嘴角习惯性地上扬,笑意未达眼底,“以橙是我得妻子,以后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尽可以冲着我来。她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希望苏伯伯以后记住这一点,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你……”
“苏伯伯,我们先告辞了。”顾庭舟抱着她转身而去。
“以橙!”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上,颤抖着嗓音问着,“以橙,你怎么样了?”
“爷爷……”苏以橙被打被骂时没哭,在看见门口的老人,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
被自己父亲这样对待的委屈和难过齐齐涌上心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心痛地苏老爷子直骂苏嘉明。
“是谁!是谁把以橙伤成这样的?”苏子城一下车就到伤痕累累的苏以橙,气愤地大骂出声。
“以橙!”苏子言急得想要从顾庭舟手里接过她,被顾庭舟躲过。把苏以橙往自己怀里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