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外喊杀声震天,怕是张大人那边出事了!”党世英满脸焦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高俅闻言,脚步一顿,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
“慌什么!张叔夜久经战阵,岂是那些草寇能够轻易撼动的?”
“可是大人……”党世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高俅厉声打断。
“闭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妄动!”高俅双眼通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堂。
“大人!大事不好了!西营…西营被袭了!”
高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衣领,嘶吼道:“你说什么?西营被袭?张叔夜呢?他干什么吃的?”
党世英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刻调兵遣将,支援张大人!”
高俅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吩咐道:“快!传令下去,立刻打开城门,调集城中所有兵力,前往西营救援!”
党世英却面露难色:“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如今敌情不明,贸然打开城门,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张叔夜被贼寇杀死?”高俅怒吼道。
“大人息怒,不如先登上城墙,观察敌情,再做决定。”党世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高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采纳了党世英的建议。
一行人匆匆登上城头,只见远处西营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人,你看,西营的后方也着火了,怕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大势已去!”一旁的贾居信指着远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高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知道,张叔夜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党世英焦急地问道。
高俅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冷冷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走!”
“走?大人,我们往哪里走?这济州城还有数千兵马,足可据城而守啊!”党世英不解地问道。
高俅却冷笑一声:“守?拿什么守?张叔夜无能,导致西营失守,罪责难逃。若是我们再陷于此地,岂不是要陪他一起送死?不如趁现在,带着兵马回京,将这里的责任都推到张叔夜的身上。”
“可是大人,城中百姓怎么办?”党世英焦急地问道。
“百姓?哼,死活与我何干?”高俅冷哼一声,
“传令下去,即刻关闭其他城门,所有人随我从西门突围!”高俅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党世英见高俅如此决绝,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传达命令。
看着高俅一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党世英的他知道,济州城完了,而他所效忠的大人,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只顾自己性命的懦夫。
高俅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狂奔,足足逃出了十几里,这才稍稍放慢了脚步。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响彻夜空:“高俅!哪里走!林冲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高俅一行人仓皇逃窜,马蹄声杂乱,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高俅面色惨白,冷汗浸透了衣衫,寒风一吹,冻得他瑟瑟发抖。
逃了十几里后,高俅勒住缰绳,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却见远处火光映照下,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手提丈八蛇矛,如同索命阎罗一般。
“高俅!哪里走!林冲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死!”林冲的怒吼声如同炸雷一般,在高俅耳边炸响。
高俅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林冲,对身边的党世英喊道:“快!快拦住他!”
党世英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迎战林冲。
他深知自己武艺远不如林冲,但此刻为了保命,也只能拼死一搏。
两人交战,兵器碰撞声清脆入耳,火花四溅。
十几个回合之后,党世英便渐渐不支,林冲抓住一个破绽,手中长矛如毒蛇吐信般刺出,正中党世英胸口。
党世英惨叫一声,坠落马下。
林冲毫不停留,继续追赶高俅。
高俅见党世英被杀,吓得魂不附体,再次对身边的党世雄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党世雄明知是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提刀迎战。
然而,他的下场与党世英并无二致,很快便被林冲刺死。
高俅绝望了,他惊恐地看向贾居信,颤声问道:“现在…现在怎么办?”贾居信强作镇定,说道:“大人,弃马!我们弃马逃进树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济州大堂上,关胜将五花大绑的张叔夜押到晁雄征面前,拱手说道:“启禀哥哥,张叔夜已被擒获!”其他梁山好汉也纷纷前来汇报战果,大堂内一片欢腾。
晁雄征看着被绑缚的张叔夜,心中五味杂陈。
他命人给张叔夜松绑,温言说道:“张大人,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张大人可愿弃暗投明,共襄大业?”
张叔夜却冷哼一声,梗着脖子说道:“我乃朝廷命官,岂能与尔等草寇为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让我投降!”
李逵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烧,提着板斧就要上前行刑,却被晁雄征喝住:“住手!张大人乃忠义之士,岂容你如此放肆?”
晁雄征盯着张叔夜,缓缓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