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一旁的吴用,希望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师能够出面调解,然而……
吴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正在卢俊义一筹莫展之际,李逵突然向前一步,逼近卢俊义,鼻孔里喷出粗重的气息:“你……你是不是看不起俺老李?”
吴用见势不好,连忙上前打圆场,哈哈笑道:“李逵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卢员外家中确实有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来来来,我陪你喝酒!” 说罢,吴用拉着李逵走到一旁,低声劝慰了几句。
李逵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吴用是梁山上的智囊,不好太过违逆,只得悻悻地坐到一旁,闷闷不乐地喝着闷酒。
卢俊义见状,心中稍安,再次向晁盖等人告辞。
然而,他话音未落,刘唐又跳了出来,嚷嚷着也要请卢俊义喝酒。
卢俊义心中怒火中烧,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怒火,再次解释道:“刘唐兄弟,卢某真的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刘唐却丝毫不理会卢俊义的解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咧咧地说道:“什么急事能比得上和兄弟们喝酒?来来来,先喝了再说!”
卢俊义用力甩开刘唐的手,语气冰冷地说道:“够了!我说了我有急事,你们为何一再阻拦?莫非是故意要将我困在此处不成?”
卢俊义的语气和神情,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卢俊义,竟然也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晁盖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卢员外家中确实有事,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了。不如这样,今日我们一起为卢员外饯行,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他下山!”
晁盖此言一出,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卢俊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了。
次日清晨,卢俊义向晁盖等人告别,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着北京城的方向奔去。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北京城。
一路之上,卢俊义马不停蹄,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胯下的骏马,早已汗流浃背,口中不断喷出白色的热气。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卢俊义远远地望见了北京城的城墙。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城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主人!” 那身影快步走到卢俊义的马前,单膝跪地,语气焦急地说道,“您可算回来了!家中……家中出事了!”
卢俊义心头一紧,翻身下马,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急切地问道:“燕青,发生什么事了?”
残阳如血,将北京城高耸的城墙染成一片暗红。
卢俊义勒住缰绳,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一阵尘土。
连日奔波的疲惫,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卢俊义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抬头望了望紧闭的城门,决定先在城外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再进城。
城外客栈简陋,一股霉味混杂着马粪味扑鼻而来。
卢俊义皱了皱眉,将马匹交给店小二,便走进客栈。
草草用过晚饭,卢俊义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家中一切安好?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卢俊义便起身准备出发。
刚走出客栈,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闪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人!”燕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卢俊义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燕青,发生什么事了?”
燕青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哽咽道:“主人,家中……家中出事了!李固那厮与贾氏勾结,诬告主人勾结梁山贼寇,梁中书……梁中书已经抄没了家中所有财产!”
“什么?!”卢俊义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
他一把抓住燕青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李固和贾氏?他们竟敢如此诬陷我?!”
燕青哭丧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卢俊义。
原来,贾氏与李固早有奸情,两人趁卢俊义不在家,便勾结官府,诬告卢俊义勾结梁山,意图谋反。
梁中书见钱眼开,不问青红皂白,便派人抄没了卢俊义的家产,并将贾氏和李固藏匿起来。
“岂有此理!”卢俊义怒吼一声,一脚将燕青踢翻在地。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膛直冲头顶,眼前一片血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的家仆,竟然会背叛自己;更想不到,自己一心为国的梁中书,竟然会如此贪婪无耻!
“主人……”燕青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卢俊义面前,哭喊道,“小的该死!小的没有保护好家产,小的对不起主人!”
卢俊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弯下腰,将燕青扶起来,沉声道:“不怪你,是我错信了小人!我现在要去衙门,找梁中书说个清楚!”
燕青脸色大变,连忙拉住卢俊义的衣袖,急切地说道:“主人,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