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前方,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自言自语道:“这……这是什么?为何这里有坑?”
李逵的遭遇并非个例,由于他带头冲锋,不少梁山士卒也紧随其后,只顾着追赶溃逃的曾头市兵马,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陷阱。
一时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纷纷中招,掉入陷坑之中。
“啊!我的腿!”
“救命啊!这里有坑!”
陷坑内,削尖的木桩泛着寒光,鲜血瞬间染红了泥土。
那些掉入陷坑的士卒,非死即伤,哀嚎声震天动地。
林冲见状,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好。
他想起出发前,晁雄征曾多次叮嘱,曾头市地势复杂,恐有埋伏,务必小心谨慎。
可如今,还是有不少兄弟着了道。
“鸣金收兵!停止追击!”林冲当机立断,高声下令。
急促的锣声响起,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空回荡。
梁山军士卒闻声,纷纷勒住战马,停止了追击。
但前方已经冲出去的士卒,听到金锣声,也只能无奈的停止追击,缓缓撤退。
曾头市的兵马见状,也纷纷退回寨中,紧闭寨门,严阵以待。
吴用摇着鹅毛扇,看着曾头市戒备森严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
他知道,今日想要攻破曾头市,恐怕是不可能了。
“收兵回寨!”吴用无奈地下令。
梁山军如潮水般退却,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和伤亡。
待梁山军退去后,曾头市紧闭的寨门依旧没有打开。
第二天,梁山军再次来到曾头市寨门前叫嚣挑战,想要激怒曾头市的人马出战,但是曾头市的人马就好像是听不见一样,任凭梁山军如何叫骂,依旧紧闭寨门,没有丝毫动静。
面对曾头市的龟缩战术,吴用也一筹莫展,只能无奈地再次下令收兵回寨。
梁山军大寨内,气氛压抑而沉重。
“这曾头市,真是难啃的骨头!”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道,想起昨日的陷阱,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曾头市寨内,史文恭和苏定正在清点兵马伤亡。
“他娘的,梁山这群贼寇,下手真狠!”苏定看着伤亡的数字,忍不住骂道。
“哼,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若非他们人多势众,我早就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史文恭冷哼一声,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一个曾头市的喽啰走了进来,对着两人拱手说道:“启禀史教师、苏教师,长者有请。”
史文恭闻言,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便和苏定一同向曾长者的住处走去。
“长者这个时候找我们,莫非是想……”苏定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
“不管他想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史文恭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他倒要看看,这个曾长者,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夜风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吹拂着曾头市的寨墙。
史文恭面色铁青地走入曾长者的院落,苏定紧随其后,两人身上都带着未干的血迹,那是属于敌人的,也是属于自家兄弟的。
院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平日里喧闹的曾家五虎,如今只剩下了三个,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色苍白如纸,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那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却依旧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
曾长者坐在主位上,须发皆白,往日精明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他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浑浊的
“今日一战,我曾头市伤亡惨重啊!”曾长者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
史文恭闻言,心中冷笑,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只是拱手道:“长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梁山贼寇虽然凶猛,但我曾头市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长者,万万不可啊!我曾头市世代忠良,岂能与贼寇媾和?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了通匪卖国的奸贼?”史文恭还未说完,曾长者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曾长者身边站着的曾索也连忙附和道:“是啊,爷爷,万万不可与梁山贼寇求和!”
“唉……”曾长者叹了口气,神色疲惫地说道:“老夫又何尝想与贼寇求和?只是我曾头市的儿郎,已经经不起更多的伤亡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梁山贼寇踏平了!”
“长者,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奋起一战,就算战死沙场,也比背负骂名要强!”史文恭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史教师说得对,我们曾头市的男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曾索也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曾长者看着两人坚毅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史文恭和曾索说得都有道理,但此刻,他更害怕的是曾头市的覆灭。
但是史文恭说的也没错,若是自己真的跟梁山求和,那自己曾家世代清誉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紧闭寨门,坚守待援!”史文恭
“长者英明!”曾索兴奋地说道。
“史文恭,你武艺高强,就由你带领丁壮,严守寨门,务必不能让梁山贼寇踏入我曾头市一步!”曾长者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
“长者放心,有我史文恭在,梁山贼寇休想得逞!”史文恭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梁山贼寇铩羽而归的狼狈模样。
史文恭见状,便拱手告退,带着苏定离开了院落。
曾索站在原地,看着史文恭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您真的相信史文恭吗?”曾索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曾长者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并没有回答曾索的问题,只是缓缓说道:“你去看看,粮草还够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