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英雄,这起义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啊。”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祠堂内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田虎阵营中,一个身材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谋士模样的男子站了出来,拱手道:“方教主所言极是。赵宋朝廷虽已腐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等若是贸然起事,恐难成大事,反倒容易被朝廷剿灭。还需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举义旗。”此人正是田虎的军师娄敏中。
他话音刚落,祠堂内便陷入了一片沉思。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沉吟,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则目光闪烁不定。
片刻之后,娄敏中身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突然开口道:“娄先生此言差矣!赵宋朝廷如今已是腐败不堪,民怨沸腾,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这汉子正是田虎的二弟,田豹。
他性情暴躁,素来主张速战速决。
娄敏中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反驳,却听田豹继续说道:“想那赵宋皇帝昏庸无道,朝中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各地赋税沉重,百姓苦不堪言。如此腐朽的朝廷,有何惧哉?”
他话音刚落,便有不少人点头称是。
祠堂内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娄敏中见众人纷纷附和田豹,心中暗自着急,正要开口,却听方腊说道:“田二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只是这起义之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行事啊。”
方腊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晁雄征突然感觉到祠堂外传来一阵异动,他微微侧耳倾听,似乎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朝着祠堂门口走去……
戒痴和尚浓眉一挑,蒲扇大的手掌猛地拍在面前的条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茶盏微微晃动。
“阿弥陀佛!方教主所言甚是!想那淮西大旱之时,饿殍遍野,哀鸿遍地,朝廷可曾施以援手?可曾赈灾济民?哼!不过是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他粗犷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带着一丝悲悯,一丝愤慨。
戒痴的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祠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高声附和,有人低头沉思,有人则面露犹豫之色。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一股躁动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有人拍着桌子怒斥朝廷的无能,有人痛诉百姓的苦难,有人则慷慨激昂地呼吁起义。
方腊见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环视众人,高声道:“诸位英雄!如今民怨沸腾,正是起义的大好时机!我等四家联手,定能推翻赵宋暴政,建立一个朗朗乾坤!”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高声呼喊:“推翻赵宋!推翻赵宋!”声音此起彼伏,响彻祠堂。
“方教主此言极是!我等愿追随方教主,共襄义举!”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我等也愿追随方教主!”
“推翻赵宋!”
群情激奋,众人的情绪被彻底点燃。
晁雄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一脸不悦地盯着方腊。
此人身着锦袍,腰间挂着一把宝剑,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方腊似乎也注意到了此人的不满,他微微一笑,说道:“诸位英雄,我等四家起兵,东西南北,遥相呼应,朝廷必然疲于奔命,难以招架。如此一来,大事可成!”
那络腮胡汉子冷哼一声,说道:“方教主说得轻巧!我河东之地,地瘠民贫,如何起兵?”
晁雄征心中一动,认出了此人正是田虎的二弟田豹。
他眼神微眯,心中疑惑与好奇交织。
田豹为何会对方腊的提议如此抵触?
田豹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我河东……”
田豹粗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在祠堂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