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担忧妻子孤身一人,却忽略了高俅的阴险狡诈。
如今自己落草为寇,高俅必定不会放过妻子,定会以此作为要挟,甚至……
想到此处,林冲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不,不行!”他猛地站起身,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整个人摇摇欲坠,似要倒下。
“林教头!”阮氏三雄连忙上前扶住林冲,眼中满是担忧。
晁雄征见状,心知不能再耽搁,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地说道:“林教头,我晁雄征愿替你走一趟东京,救出嫂夫人!”
林冲闻言,浑身一震,猛地跪倒在地,对着晁雄征连连磕头,声音哽咽,“少庄主大义!林冲感激涕零,永世不忘!”
晁雄征连忙扶起林冲,”
林冲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晁雄征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这东京,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头对阮小七说道:“我此行东京,不宜多带人,你且留在山中,等我消息。” 阮小七还欲再说,却被阮小二拉住,只得作罢。
这时,屋内传来林冲的声音,急促而略带颤抖,“少庄主,信已写好!”
林冲快步走进屋内,片刻后又匆匆走出,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和一个包裹。
他将书信递给晁雄征,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少庄主,这是给内子的书信,其中已将我的境况说明,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接着,他又将包裹递上,满脸诚恳道,“这里有些金银,权当少庄主的路费,请少庄主务必收下。”
包裹沉甸甸的,入手便知分量不轻,晁雄征却笑着摇了摇头,将包裹推了回去:“林教头,救人如救火,这些身外之物我便不要了。我此去东京,只求尽快见到嫂夫人,确认其平安即可。”
林冲见晁雄征执意不收,心中更加感激,眼眶微红,郑重道:“少庄主高义,林某无以为报,唯有日后报答。”
晁雄征笑了笑,拍了拍林冲的肩膀,示意不必多言。
他转头看向阮氏兄弟,道:“三位兄弟,我这就下山了。我不在时,还望三位兄弟能多多照看林教头。”
阮小七听闻晁雄征要独自下山,急得跳脚,他上前一步,高声道:“晁兄弟,我与你一同前往!东京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晁雄征笑着摆了摆手,温声道:“小七兄弟,你心意我领了。此去东京,路途遥远,情况复杂,人多反倒不便。你还是留在山中,照顾林教头,等我好消息。”
阮小二见阮小七还要再说,连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小七,少庄主说得对,我们还是留在山上吧,免得给少庄主添麻烦。”他转向晁雄征,抱拳道,“少庄主,您此去东京,万事小心,我和小五、小七会照看好林教头的。”
晁雄征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阮小二:“二哥,这些银两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阮小二愣了一下,想要推辞,却被晁雄征强行塞了过去:“二哥不必客气,这点银两不算什么,拿着吧。”
晁雄征再次与林冲和阮氏兄弟告别,便转身朝山下走去。
脚步坚定而有力,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道拐角处。
林冲看着晁雄征远去的方向,
阮氏三兄弟站在原地,目送着晁雄征的背影。
微风吹过,带来树叶沙沙的声响,衬得四周愈发寂静。
良久,阮小七才叹了口气,喃喃道:“晁兄弟真是个义气汉子,为了林教头,竟然甘愿冒此风险。”
阮小二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也叹道:“是啊,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晁雄征沿着山路一路向下,不多时便来到山脚。
他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来到湖边,一艘小船正停靠在那里,晁三早已等候多时。
“少庄主,您可算下来了,我这就送您上岸。”晁三连忙迎了上来,态度恭敬。
晁雄征点了点头,一跃跳上船头,手中紧紧攥着林冲的书信。
湖面波光粼粼,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他向着岸边望了一眼,只见阮氏三兄弟还在山脚下,遥遥相望。
他微微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便让晁三撑船,向着远处驶去。
小船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湖面之上,只留下一片平静的湖水和三位站在岸边,久久不愿离去的汉子。
就在这时,晁雄征突然开口,语气平静:“晁三,这东京离此地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