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宠出来的妃子!拿前朝钟妃那套阴毒法子来祸害宫里的人!”窦太后怒不可遏。
话一出口,景和帝也惊了。
“母后,您是不是弄错了?昭儿是最善良不过的人,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这种事?”
“皇帝!她要是个贤良的,你焉能到现在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只看她装得柔弱,看不到她把过错推到下人身上,借刀杀人、排除异己!这两天的事你也听到风声了吧?你皇弟何辜!苏二小姐何辜!满宫的妃嫔何辜!差点死了的柳儿和锦玉又何辜!”
窦太后这些话半分情面也没有留,贤妃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心里那些龌龊心思都被太后搬到了台面上。
回想起在钟妃手下讨生活的日子,景和帝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看向贤妃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昭儿,朕原以为你最能理解朕从前的苦楚,所以就算知道你偶尔争风吃醋,也没想过你会害人。”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母后,这件事任由您处置吧。”说罢拂袖而去。
“陛下……陛下!”贤妃惊愕地叫出声。
“传哀家懿旨,凤藻宫锦玉蕙质兰心、瑶英玉蕊,特封为从八品宝林,赐居凤藻宫东殿。”窦太后沉沉出声。
贤妃闻言后,如遭雷击。
饶是提前知道苏茵计划的锦玉也愣了一下,“臣妾谢太后隆恩。”
众人都等着窦太后发落贤妃的时候,尚书局的掌事女官前来请安。
听说是宋女先生派人来的,窦太后把贤妃晾在一边,连忙道:“快请进来!”
女官带了一份手书给窦太后,窦太后看了内容,抬头颇有些惊讶地看了苏茵一眼,才对那女官道:“既然先生明天要入宫,就让先生明天亲自和这小丫头说罢。”
送走了女官,她的眼神复又落在苏茵身上,好像压根忘了还有贤妃这个人。
“苏茵,你身子如何了?可要请太医看看?”
苏茵算准了太后会借这件事打压专宠的贤妃,再恩赏几个宫人以示安抚。
锦玉入了皇帝的眼,晋封顺理成章。
现在还剩下一个柳儿。
见时机正好,苏茵忙道:“谢太后挂念,奴婢无事,只是和奴婢同屋的柳儿姑娘受了奴婢的连累,现在病得厉害。奴婢刚进宫那日受了伤,多亏柳儿会一些推拿的法子,奴婢请求太后为柳儿找个太医。”
一旁的锦玉不解,昨日太医不是给柳儿瞧过了吗?
窦太后笑了笑:“倒是两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哪个是柳儿,带上来给哀家瞧瞧。”
窦太后见她也生得一副好模样,又带着病容,心知也是个受了李昭儿磋磨的可怜人,微微叹了口气:“倒是个人才,做个粗使宫女可惜了。宫中六局一司,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苏茵以为她会选尚医局,没想到柳儿轻声道:“奴婢想去尚寝局。”
窦太后点头应允。
“贤妃跋扈失德,凤印自然不能再在你手里。”
李昭儿脸上血色尽褪,这会儿她是真吓着了。
老婆子这是要夺了她暂理六宫之权啊!
这怎么行?
李昭儿跪在窦太后面前连声求饶,窦太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凤藻宫李氏,戕害宫人,跋扈失德,着哀家懿旨,降为贤嫔。”
“好了,都退下吧。”窦太后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
锦心扶着发蒙的贤嫔,刚要退下,就听窦太后话音一顿。
“贤嫔,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