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惹她不高兴了,她想翻脸就翻脸。
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当场便痛快骂出来。
虽然在世俗眼中,她可能就是个恶人。
可这样的人过得最为肆意潇洒,不是吗?”
系统紧张道:【宿主,你可千万别,我们不兴这样。】
苏恋卿笑着说道:“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狱卒带她来到监狱最后一间牢房,朝里喊道:“嫌犯容瑄,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走前强调:“只有小半个时辰,抓紧点。”
苏恋卿微微颔首,礼貌道:“谢大人!”
看到她出现,容瑄原本空茫茫的表情闪过惊诧,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他仓促下床往前走了几步,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环顾了下四周,身体紧绷,压低声音吼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语气中带着克制不住的紧张与担忧。
苏恋卿掀开纱帘露出全脸,隔着栏杆看他,不甚在意道:“不该来,我也来了,怎么,很意外?”
容瑄公子向来温和待人,少有对外人黑过脸。
可是,此刻他淡泊的双眼之中却凝聚着难以掩饰的滔天怒气,脸色沉沉凝视着牢房外的年轻女子,一言不发。
苏恋卿视若无睹,缓缓蹲下身,将篮子里装的酒菜,一样一样慢条斯理摆出来:
“容瑄公子,如今此处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要装什么不认识了。
我与你弟弟容恒确实不熟,可我与你容瑄公子确是实实在在的旧相识,不是吗?”
一前一后,两个高大的身影脚步顿在拐角阴影处。
“不过,容瑄公子你若说不识得我也对,毕竟你兴许是真的不认得我。”
容瑄眼底流露出困惑,不大理解她的意思。
什么认识,又不认识?
“也许,我该开门见山自我介绍一番。
在未进百花楼前,我的名字不叫云若烟,而是叫做顾、锦、婳,京城人士,容瑄公子,听明白了吗?”
萧佑目光霍地望向自家主上,眼中满是惊诧。
前任巡盐御史顾行止的嫡长女,容瑄的前未婚妻不就是叫做顾锦婳?
可她不是在顾行止被容舟杀害第二年便在京城重病去世了吗?
如今,怎会一跃成为江南林州城百花楼花魁云若烟?
还成为了主上的小妾。
容瑄如遭雷轰,整个人剧烈一颤。
他表情逐渐僵硬,难以置信慢慢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指尖止不住发颤,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苏恋卿仿佛没看见,继续说道:“顾锦婳这个名字是父亲给我取的,我的父亲叫做顾行止,是前任巡盐御史。
我年芳不是二八,而是二九,只因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受尽磋磨。
卖进百花楼时人长得瘦瘦小小,样貌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上一两岁,所以被错认了年龄。”
当时为了掩饰身份,原主顾锦婳干脆将错就错默认了。
“我的亲娘生我时难产去世,父亲听从祖母安排,迎娶祖母新寡的娘家侄女进门当续弦。
继母面甜心苦,我从小在家中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尤其在继母生下自己的嫡子女之后,更视我这个原配嫡长女为眼中钉,肉中刺。
父亲为人迂腐又愚孝,去江南上任,明明答应了会带我一同前去。
可是临了却又反悔,听从祖母安排将我撇在京城家中,在继母手底下继续讨生活。”
生父远在江南,继母掌管中馈,又是祖母娘家侄女,家中无人替顾锦婳撑腰做主,她过得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就这么过了几年,后来有一日父亲给家里长辈来信,说在江南林州给我定下一门顶好的婚事。
他说对方是知府家大公子,性子温和,待人有礼,年纪轻轻就考取了案首,前途无可限量,实属良配。
都说江南好风光,我那时候做梦都想赶紧出嫁,脱离苦海。”
可惜命运无常,原主顾锦婳哪里能想得到,自己那时满心期待婚嫁的如意郎君,会在将来成为杀父仇人之子,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容瑄的心脏仿佛在刀尖上滚过,痛得他蜷缩身子,手指攥得发白,险些稳不住身形。
“过了两三年,那位与我订婚的公子在乡试中夺得解元,名噪四方的消息传到京城,继母恨我得到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变本加厉折磨我。
我感觉我再不逃,我兴许就得死了。
于是我决心偷偷离家去江南投奔我的父亲,想顺便看看我的未来夫婿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