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心想坐实叶桢污名,急怒之下说了那些话,没想会被叶桢当众打脸。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侯夫人脸色十分难看,正欲呵斥,便见叶桢的发簪再次抵上脖间,铿锵道,“叶桢虽长在乡野,但也知女子亦不能失了风骨。
母亲执意认定叶桢不洁,叶桢愿以死自证。
待我死后,侯府尽可拿我尸身去官衙查验,清白与否自有分晓,正好也请仵作验一验夫君的死因。”
谢云舟死前与池恒厮混,只要仵作一验,便什么都遮掩不了。
侯夫人便是没看尸身,只听底下人回禀,也知儿子和池恒做了什么好事,哪敢让仵作验。
她拉不动叶桢,便让底下人帮忙,可那些人刚上手,谢霆舟的鞭子便抽了过来。
侯夫人怒极,“霆舟,我是你母亲,这毒妇害了你弟弟,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
“你可生不出本世子这般正义优秀的儿子。”
谢霆舟眸色内敛,淡淡道,“忠勇侯府不是土匪窝。
谢云舟是老头子的亲儿子,他的死也算不得后宅俗务,等着。”
这般明晃晃欺压,真当忠勇侯府一手遮天了。
不对!
柳氏能将老头子迷的团团转,可不是糊涂人,今日所为却是愚蠢至极。
莫非,里头还有内情?
侯夫人见此,知道自己已失了先机。
突然仰天悲鸣,“云舟,你死得好惨,母亲却不能为你报仇,我无颜面对你啊……”
顺势晕倒在婆子怀里。
叶桢知她是装晕,也不拆穿,等婆子们将侯夫人抱进屋后,她向王老夫人和谢霆舟行礼道谢。
谢霆舟深深看她一眼,未语。
倒是王老夫人开了口,“一切等侯爷回来再说,你身上有伤,也先回屋吧。”
侯夫人装晕,便是寻了台阶不再针对叶桢。
但王老夫人对叶桢并不了解,不能确保这件事没有叶桢手笔,因而她派了个婢女照顾叶桢。
亦是监视。
侯夫人回房后便醒转了。
“多管闲事的老不死,还有吃里扒外的小畜生……”
她咬牙切齿骂了几句后,招来一姓吴的护卫,同他低声吩咐着。
夜半,县令转辗反侧,吴护卫到了他床前。
惊得县令腾的坐起身,“你想做什么?”
侯夫人晕倒醒转,便让他离开了。
但心里始终不踏实,现下看到吴护卫,下意识反应是侯夫人要害他。
却不想,吴护卫从怀里拿出一叠厚厚银票,“夫人想同你做个交易,这些钱只是利息。
事成后,夫人会让侯爷将你调去江南富庶之地,升任州府。”
县令咽了咽口水。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
但白日侯夫人刚污蔑过他,他不敢轻信,“夫人想做什么?”
“寻个身手好的精壮男子,让他认下与少夫人的奸。情。”
县令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王老夫人和谢世子的干预,侯夫人不敢再随意冤枉他。
但侯夫人要为谢云舟洗白。
因此,需得给叶桢找一个能打得过池恒,还帮她杀了谢云舟的姘头。
这对县令来说,并非难事。
甚至他松了口气,侯夫人终于不针对他了。
但他也忧心,“侯爷和世子会不会察觉?”
吴护卫冷笑,“哪个做父亲的当真愿意儿子死后,背上这样的污名?
侯爷最是看重侯府声誉,又偏爱夫人,有他镇着,世子不会乱来。”
县令做梦都想往上升,觉得护卫说的也有道理。
若他是忠勇侯,也恨不能早点将此事平息,牺牲一个儿媳算什么。
他接了银票。
吴护卫又将一个肚兜递给他,“这是少夫人的,另外少夫人后肩有道浅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