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说二少夫人自小在南边庄子长大,身无长物,软弱好欺么?”
他家主子可是身高八尺,武艺超群,便是他趁其不备未必都能将主子弄倒。
二少夫人做到了,她又岂是等闲?
可坡下痛哼的声音传来,他又不确定了,真那么厉害,咋还摔了?
难不成是主子看上了她,故意让她投怀送抱?
这念头刚起,谢霆舟淡冷的眸光便扫了过来。
护卫刑泽顿时一个激灵,忙转移话题,“属下瞧着,出手之人似乎和那刺客有过节。”
谢霆舟也察觉到了,因所有的石子只盯着一个刺客打,且下的都是死手。
若刚刚出手之人就是她,那这件事便透着古怪。
刺客是宫廷暗卫,她一后宅妇人,又非京城长大的怎会和宫里的人沾上仇怨?
谢霆舟眸底微动,“跟上去。”
刑泽麻溜跑了。
另一护卫扶光拿出伤药,试探道,“主子,属下为您上药吧。”
主子一现身,他们就被刺杀。
主子不允他与刑泽暴露在他身边,所有刺客皆是主子亲手料理。
昨晚至今,已是五波刺客,主子再厉害,也有累的时候。
因而被刺客伤了腹部,但主子却似完全感受不到痛,只怕是心更痛。
扶光怨恨地看了眼皇宫方向。
谢霆舟接过扶光手中瓷瓶,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那人扑过来时,他原是要拂开的。
但一女子孤身出现在山里,见到他无丝毫害怕。
再听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鬼使神差的,他想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如今知道了。
假意误会他要自寻短见,口口声声劝他活,却故意压着他的伤口,好叫他不能及时起身。
似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谢霆舟眸中染上凉薄。
伤口处理好没多久,刑泽就回来了。
“主子,谢云舟先前竟是假死,这回是真的死了……”
在两人疑惑的眸光中,他将自己打探到的,关于庄子上的事,全都说了。
“事情传得很快,那谢云舟如今已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当真是活该。
听闻侯夫人得知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眼下正在赶来的路上,二少夫人也被抬回了庄子,瞧着很是虚弱。”
并不像身手很好的样子,莫非是他查错了?
他迟疑道,“主子,您说谢云舟当真是被池恒所杀吗?还有他先前会不会是故意假死?此事要不要通知侯爷?”
谢霆舟沉吟片刻,抬手撕下脸上虬髯,露出一张刀削斧凿极为精致的脸。
“主子!”
两护卫惊呼。
谢霆舟深眸黑沉,朝扶光伸手。
对上那双藏云搅雾的眼,扶光不敢有任何犹豫,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面具双手奉上。
“主子,咱是要留在京城……不回边境吗?”
待谢霆舟带好面具,刑泽满眼担忧,“京城实在太危险,万一……”
万一被人认出身份,往后的日子他不敢想。
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看一眼就回去的啊。
怎的就改变主意了?
谢霆舟看他,“你可有发现这次的刺客与以前的有何不同?”
刑泽认真想了想,突然道,“他们都没遮脸,也没隐藏宫廷暗卫的招数……
主子是怀疑他们并非真正的宫廷暗卫?”
还是说,主子怀疑当年之事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