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莺灵为了她被打了好几十板子,这两日才刚刚痊愈,总不能再把她拖下水。
锦元在这里,皇帝便只针对她一个人,她若不在,整个景安宫所有的下人一个都跑不掉。
“本督主说你愚蠢,看来还真是太仁慈了。”司祈年突然说了句没头脑的话,锦元满眼疑惑,他却不打算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锦元无力的靠着身后的金柱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司祈年才离开景安宫,突然停下,做了个手势,贺襄从黑暗中走过来,“主子有何吩咐?”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贺襄面色为难,“属下已经尽力调查了,还未找到线索……”
“没用!”
司祈年毫不留情的责骂出声,贺襄赶紧跪下,紧张不已。
今天司祈年把锦元从大牢里捞出来后,就让小贺襄等人去调查这件事,整整一个下午竟然半点进展都没有!
莫说司祈年,贺襄也是心急如焚。
在东厂做事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案子。
司祈年强行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声吩咐:“继续调查,明日此时再来汇报,若还是毫无进展,自觉回去领罚!”
“属下遵命!”贺襄赶紧答应。
等司祈年走了,他才抬头擦擦冷汗。
跟着司祈年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动怒,刚才真是把他吓了个半死。
不过,贺襄心里也有猜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案,又把尸体挪到景安宫来,想必是宫里人所为,应当不是外臣。
既然暂时查不到凶手,那也只能在尸体上做做文章了。
时间紧,任务重,贺襄也不再耽搁什么,去了仵作馆,北梁国使者的尸体就停放在仵作馆处。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贺襄脚步匆匆,很快就到了仵作馆。
拿着腰牌给侍卫扫了一眼,对方一抱拳,迎着贺襄进去。
仵作馆处是专门停放尸体的地方,长年累月下来,这里阴气森森,胆子小一些的人还真不敢靠近,但贺襄常年跟在司祈年身边办过各种大小案子,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丝毫不适。
打开房门,他走了进去,大堂中央正停放着北梁国使者的尸体。
大堂中总共燃了两盏油灯,冷风吹来,白布晃动,尸体像要活过来似的,阴森恐怖。
掀开白布,贺襄看了几眼,并无任何异常。
从伤口上判断,北梁国使者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也是唯一的致命伤,割断了大半根脖子,鲜血洒了一地,即便在仵作馆停放那么久,血液也未完全干涸。
贺襄撵了一些半干不干的血液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又拿出银针检验,并未发现毒药成分,也就是说,他是被人生生割断了喉咙才咽气的。
见无异常,贺襄正要离开,冷不丁瞥见北梁国使者的右手,突然顿住。
他转过身蹲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在指甲里刮了刮,一层薄薄的皮状物被扯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贺襄眉头紧锁,突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