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低了,又觉得委屈女儿。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小武发达了,就一定对青溪不好,我反而觉得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李致远不欲与夫人在这件事上多生争端,只道:“你觉得他合适,女儿未必这么觉得呀,况且人家小武也不一定喜欢青溪。”
“感情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嘛,你我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行行行,那你看着办,反正事不成,也不可勉强,免得坏了我跟老方这么多年交情。”
陶氏打定了主意,就开始行动了,时不时约着方家夫人喝茶。
一晃过了数天,迎来了七月初七。
青州人会在乞巧节这天,带上家中备的花包去挂在桥头,再去河里放花灯,祈求福祥。
有年轻男女情投意合的,还会一起从桥上踏过,希望将来情路顺畅。
这种节日里,李青溪是溜不出去的。
因为陶氏会领着她梳妆打扮,再叫上二房的人,一道出门去夜游。
今年她还特意叫上了方夫人。
这也是李青溪时隔两个月,头一次见到深居简出的方小武。
旧友相见,总是格外高兴。
她兴冲冲到他面前:“书呆子,你今日怎么也舍得出门了?”
方小武见了她,笑意也藏不住:“天天看书,人都要看傻了,总得出来逛逛。”
说着,他凑过去低声道:“我听我爹说,你这次居然去了青楼,还被李伯父当面抓到了?”
“是啊,我爹气的都动用家法棍了。”
“打的重不重?”
她笑嘻嘻:“没打成,被我娘拦下来了,最后跪了半个月祠堂,就没事儿了。”
方小武心里松了口气,但面上却啊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还以为能看到你被打的痛哭流涕呢。”
“说什么呢?!”李青溪顿时怒了:“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了?别以为你进了县学,我就不敢打你。”
说着,她就给他肩膀一拳,疼得方小武呲牙咧嘴。
但他却没有还手跟躲避的意思,而是选择狡辩:“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可惜你是当面被李伯父抓到,不然你借我的名字,这罪过就算不到你头上了。”
李青溪冒用他的名字在外兴风作浪这事儿,方小武是知道的。
有两次她闯了祸,无奈之下说自己叫方白玉。
隔天人家找到武馆评理,方小武直接把这事儿扛下来了,没暴露她。
就是他,被自家老爹一顿暴打。
虽然很疼,但在李青溪拿着吃食来看他,给他道歉哭得泪汪汪的时候,方小武又觉得这事儿自己办的挺好的。
比起她被罚,他挨顿打又没什么。
反正从小到大,开武馆的爹也没少训他。
李青溪冷哼一声: “骗谁,我年纪轻,耳朵可好使着呢,你刚才明明就是说我没被打太可惜了。”
“哎呀,居然让你听见了,看来以后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说了。”
“方!小!武!”
她咬牙切齿,瞬间朝他扑了过去,后者急忙闪避,笑着求饶。
陶氏远远看着,虽说是觉得两个孩子有些不太庄重,但心里又是极其乐意见到这画面的。
毕竟眼下在她看来,方小武已经是预备女婿了。
他们感情这般好,怎么就不能成亲?
李青溪正跟方小武打闹着呢,忽地停住了脚步,眉头微皱。
方小武见状,也正色了下来:“怎么了?”
难道是方才打闹,哪里伤着了?
她先四下张望,而后才道:“奇怪,我怎么感觉刚才有谁在看着我呢?”
那种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很强烈。
可是她看了看周围,却没发现人。
李青溪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应该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