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把最后一口鸡汤喝完,抹了抹嘴角油花。
“记得坤叔摆鸿门宴那天,跟在我屁股后头的小年轻不?”
项越突然开口,指节叩了扣玻璃转盘。
刑勇点头,那天他在外头给坤少找大堂经理,回来听人说刘斯那傻缺掀桌子,把项越小弟开瓢了。
项越冷笑了一声:“那个年轻人,是祝元良所长的独苗。”
刑勇感觉后颈发凉。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祝所的儿子,这么看来,项越同意吃饭,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局。
项越接着道:“彪哥现在在号子里唱铁窗泪,你说坤叔叫的人打了祝公子,祝所会不会为儿子出头?”
“三天。”项越竖起三根手指,“只要三天,祝所一定会亲自去查唐宫。”
刑勇听到这,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唐宫就是宗爷的命根子,宗爷不会允许唐宫出事。
项越忽然压低声音,“到时候,宗爷知道坤叔吃里扒外,还给唐宫惹了麻烦,你觉得宗爷会怎么做?”
刑勇有点后悔来吃这顿饭了,这些东西是他一个马仔能听的?
项越没给刑勇退缩的机会,他站起身,走到刑勇身边,把纸袋往刑勇手边推了推,
“这钱不是收买你的,是借给妹妹治病的。”
他拍了拍刑勇的手:“等你在唐宫升上去了,再还嘛!”
刑勇盯着手边近在咫尺的救命钱,眼前晃过妹妹趴在医院走廊写作业的样子。
上个月护士长还催缴费,说再不交钱连走廊加床都没了。
他咬了咬牙,伸手把纸袋塞进怀里:“越哥需要我做什么?”
项越笑了:“说说坤叔打算怎么招呼我?”
“具体不清楚,但让我明天盯着你,出校门就报信。”刑勇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坤叔昨天晚上找了几个北方打手,以我对他的了解,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等不了太久。”
童诏推了推眼镜:“《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纠集他人多次实施寻衅滋事行为,严重破坏社会秩序的,处五年以上”
话没说完被连虎塞了块鸡腚,“吃个鸡屁股!闭肛!”
连虎主动请缨道,
“越哥!我去,砍刀涂上秘密武器,我能把这几个打手干趴!”
项越都习惯了,直接没搭理哥俩。
他在想这件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刑勇的倒戈,让这局棋成了明棋,有这个条件,不利用一下就可惜了。
他突然从兜里掏出电话,翻到祝元良的号码拨号,外放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项越:“喂,祝叔叔,明天你在家嘛?”
“呵呵,你个小崽子又有什么算计?”电话里传来祝元良浑厚的声音:“明天晚上六点后我在家。”
项越:“祝叔,您怎么这样想我,我就是想来和您聊聊唐宫的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动手,我还是有些担心。”
祝元良:“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行,你明天晚上来吧,咱们详细聊,今天抓了彪哥,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明天和你说。”
“好的,祝叔明天见!”
项越把手机往桌上一扣,指尖在玻璃转盘上敲了几下,他看向刑勇,
“阿勇,明天白天坤叔问起来,就说我在学校窝着。”
“晚上六点半,我从学校出发,你再报信,记得和坤叔说车上只有我和童诏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