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几日始终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时羡的魏无羡,时宁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趁着时羡此刻仍处于昏迷状态,她内心一直在挣扎,究竟是否应该将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呢?目光游移之际,她瞥见了站在一旁的聂怀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要知道,这位聂叔叔可是当年仙门百家当中赫赫有名、被众人誉为智商堪称天花板级别存在的人物!向他请教此事,定然不会有错。于是乎,时宁毫不犹豫地走向聂怀桑,脸上满是恳切之色。
“聂叔叔,您帮我拿个主意吧。我现在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江家所做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的爹爹……就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魏无羡。”时宁急切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焦虑与迷茫。
聂怀桑闻言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知晓了时宁口中所说之事,但从她此刻的话语来看,似乎背后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眉头微皱,追问道:“还有什么?难道除了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些事之外,还有其他更为严重的情况吗?”
面对聂怀桑的追问,时宁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迟疑。但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下去。毕竟,如果不能得到一个准确而可靠的建议,她恐怕永远也无法下定决心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这让聂怀桑也有些如坠云雾了,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道。
“比起之前,程度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要不问问含光君?”说着,聂怀桑就像偷腥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蓝忘机。
“有道理,不过你怎么想到要问问含光君的?”
这话让聂怀桑如遭雷击,差点没有接上,但是看着还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娃娃,聂怀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呃!天机不可泄露!”
“哼!老奸巨猾!”
“彼此!彼此!”
就这样,一大一小宛如两座雕塑般,蹲在这里看着魏无羡照顾昏迷的时羡,还有一个小的在玩泥巴,暂时无暇顾及了。
“你说,我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不知道,这含光君从始至终都如同一尊雕塑,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就知道魏兄是担心狠了!”
“唉!哥哥再不觉醒,我都快饿死了!”
“我这里有吃的,要不要?”
“要,对了,有酒吗?”
“有,你果然不愧是魏兄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如此贪杯。”
“唉!可惜我不随他,我是一杯倒!”
时宁的话让聂怀桑手中的扇子差点如落叶般飘落。
“呃!也挺好,这女孩子还是少沾酒的好。”
“那你还喝嘛?”
“喝,现在没有人能管得了我。”
说着,时宁如同饿虎扑食般,拿起酒杯就一口闷了。
要说虎还是她虎,这清河的酒就连魏无羡都不敢如此牛饮,她一个酒量不佳的小娃娃竟然还敢这样喝。
一口闷的结果,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将时宁“砰”的一下炸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蓝忘机和魏无羡的美梦。
两人惊慌失措,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赶忙过来查看。
“时宁!”
看着还在为时宁诊脉的蓝忘机,魏无羡心急如焚,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蓝忘机的脸色如变色龙一般,瞬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醉了!”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魏无羡脚下一滑,差点也如烂泥一般倒下了。
“什么?”
蓝忘机和魏无羡的视线如探照灯一般,直直地射向聂怀桑,只见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怂怂地把自己藏在扇子后面,小声地说道:“那个……魏兄,我发誓她就喝了一杯,然后就倒下了,而且是她自己要喝的,不关我的事啊!”
“聂怀桑,她还是一个孩子,你就给她酒喝,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那个……我不是没有想到嘛!要不我去熬个解酒汤?”
还没等聂怀桑有所行动,时宁就像一只敏捷的小猴子,从蓝忘机的怀里爬了起来。
而这个场景,魏无羡再熟悉不过了!
“父王,您听我说,爹爹他就是个该被好好教训的人,您就应该让他每天都如那病榻上的人一般,下不了床,这样他就不会再像那脱缰的野马一样跑了。”
魏无羡刚刚笑得有多灿烂,此刻就有多想让时宁闭上那张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嘴。
听听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
什么叫让他下不了床?
这简直就是忤逆不孝!
“父王,您听我说,爹爹他的身体就如同那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可他还一直要如那护崽的母鸡一般保护江家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弃之不顾。”
魏无羡看着聂怀桑和蓝忘机那两双如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啊!
“我不是,我没有!时宁你莫要胡言乱语!”
时宁此时就如同那被点燃的小炮仗一般,可劲儿地揭露魏无羡的短处。
“有,爹爹就是个如傻瓜般的人,明明是江家亏欠了温情和温宁,结果却全都要爹爹去偿还,难道救命敛骨之恩在江宗主眼中就如同那鸿毛一般轻吗?”
“这是何意?”
“当初我大哥询问的时候,江宗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温情姐弟对他不过是有些小恩小惠罢了,所以……”
“江澄他怎会如此……”
魏无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是众人对温氏怨念太深,才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