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人数已经清点完毕。”
“确定没有一个活口了?”
“在不静室里的都已灰飞烟灭,唯有一些人如狡兔般,一开始就被护送着逃之夭夭了。”
“穷寇莫追,反正他们也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父亲要的是这清河的地盘,至于其他的,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
“是,大公子。”
那一日的杀戮过后,清河的旗帜就如残花败柳般纷纷坠落,取而代之的是温氏的旗帜,如血般鲜艳。
而被安排离开的聂氏弟子们,都如离弦之箭般拼命地向云深不知处狂奔。
而抱山散人的弟子,魏无羡的师伯和师叔们,则在当初和抱山一起下山后如鸟兽散。
一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心急如焚地去找提前下山的师弟晓星尘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师弟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就藏色那般机灵的人最后都如此下场,那晓星尘岂不是!
不敢想,还是先找到这个小师弟为妙,万一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可真是追悔莫及了。
而还有一批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转战云梦了,谁曾想他们刚刚出山就听到了云梦的人在诋毁他们的师姐。
昔日,他们在山上潜心修炼,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不知世间疾苦。而今,既然已下山入世,自然要为藏色主持公道。
于是,在得到师父抱山散人的首肯后,他们一行人先是马不停蹄地去处理云梦之事,而后再登上那云深不知处。
只是,他们的速度远不及抱山散人那般风驰电掣,等他们赶到云梦时,云梦早已张贴出告示,宣称他们的师侄魏无羡已被逐出江氏。
众人一看便知,定是师父已先他们一步抵达云深不知处,否则,这小师侄岂能如此安然无恙地离开云梦。
然而,小师侄欠下的债是小师侄的事,与她们这些长辈何干?
所以,这一行人毫不客气地拜访了莲花坞。
为何说不客气?只因他们登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如砍瓜切菜般将莲花坞的大门劈得粉碎。
这一举动,吓得外面的百姓们瞬间如惊弓之鸟,匆忙收起摊子,关门闭户,生怕惹祸上身。
而此时,莲花坞内正在争吵不休的夫妻二人,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匆忙出来抵御外敌。毕竟,两人的第一反应皆是:那三家竟然如此神速!
然而,待两人现身之际,并未瞧见身着三家服饰的门生,取而代之的,却是身着散修装扮的八人。
江枫眠与虞紫鸢相视一眼,皆如释重负,毕竟并非三家联手攻伐他们,区区几个散修,他们又岂会放在眼里。
江枫眠按住了跃跃欲试的虞紫鸢,向前踏出一步,询问道:“不知诸位,因何要挑衅我云梦?”
看着宛如笑里藏刀的江枫眠,几人这才知晓他们的师妹是如何被此人所蒙骗的。
脾气暴躁的老六,压根不想与江枫眠废话,提剑便与江枫眠激战起来。
至于其他人,是否拦得住是一回事,关键是众人皆无阻拦之意。
眼见虞紫鸢欲上前助阵,其中那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当机立断,直接出手。
“江夫人,你的敌手乃是我,恰好我也擅长使鞭,瞧瞧咱俩谁的技艺更胜一筹。”
至于唤作江夫人,那纯粹是她的蓄意之举,谁让她给师姐强行扣上帽子呢!
果不其然,这一声江夫人,令虞紫鸢登时怒发冲冠,亦不再多言,与人厮杀起来。
上方激战正酣,下方几人亦未闲着。这江宗主已被老六这好战狂魔缠住,他们不敢贸然插手,虞夫人身为女子,他们也不便动手,唯有耍嘴皮子了。
“师妹,你叫错了,人家是虞夫人,可不是什么江夫人!”
“师兄,这不是江氏的当家主母吗?怎会唤作虞夫人,我从话本中得知,唯有那些妾室才会被、、、、、、”
“诶!对啊!”
“原来如此,这位虞夫人竟然并非江宗主的原配,也难怪她总是疑神疑鬼,觉得任何人都与江宗主有染,这分明是担心日后当家主母会将她逐出家门啊!”
几人的交谈声犹如洪钟一般,再加上灵力的加持,音量之大,即便相隔甚远也难以掩盖。整个云梦,他们有十足的把握,每一个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昔日的江枫眠尚且不是藏色的对手,如今的他自然更加难以与之抗衡。
须臾之间,江枫眠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至莲塘之中。待他再度起身时,头上竟顶着一头绿油油的水草,宛如一顶别致的绿帽,实在是滑稽可笑。
在一旁守候的众人,目睹江枫眠这副极具特色的模样,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