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方才从竹室出去时,爹爹还是生龙活虎的,这才过去多久,怎就变得如此虚弱?
是啊!小影子,外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时影心系魏无羡,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魏无羡身上,对于三人的问话恍若未闻。”
你们无需担忧,并无大碍,只是抱山散人来了,废去了阿羡在江氏所学的功法,阿羡身体过于羸弱,才导致其暂时昏厥。
“抱山散人来了!”时羡激动万分,如疾风般立刻跑到了时影身旁。
“来了!”
那爹爹是否已退出云梦江氏,父王您和爹爹的事情,抱山散人是否也应允了?
“退出了,也应允了。”
“如此甚好”时羡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让三人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时羡默默走出竹室,“他不禁自问,自己是否做错了,连最初的目的也错了。”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爹爹退出云梦江氏,你难道不高兴吗?
宁儿,我们是否做错了?
什么?王兄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要救父王吗?何来错误之说?
不知时羡心中所想,只当他是发疯了。
时宁沉浸在魏无羡退出云梦江氏的喜悦之中,而一旁的时羡却被一股异样的情绪所困扰,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时羡竭力抑制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os:是啊!是要救父王啊!当初匆忙之间就让父王去了乱葬岗修炼诡道,本是想让他代替爹爹去对抗温氏,可如今呢?父王修炼了诡道,爹爹也退出了江氏失去了修为,可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轨道,抱山散人出山为爹爹撑腰,仙门百家势必会重新审视,温氏若继续为非作歹,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另一边,魏无羡被安顿妥当后,时影迈步而出,一眼便瞧见了沉默不语的时羡,他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羡儿,你在思索何事?”
“父王,您说我是否过于急功近利,做错了事情?”时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迷茫。
“做错了?你不妨详细道来,究竟是何缘由?”时影凝视着时羡,眼神中带着关切。
“父王,我且问您,我让您修习诡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时羡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救魏无羡,替他去死?”时影说完,目光紧紧地锁住时羡……
羡儿,你与宁儿不是曾言,来到此地是为了拯救另一个我,只需收集我的魂魄便可,那如今我代替魏无羡赴死,岂不正好?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代替魏无羡去死,那你可曾想过,将他独自一人留在这世上,他会何等痛苦?
又怎能不痛苦呢?那入了心的人,我又怎能忍心让他独自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
“羡儿,我实则有一点不甚明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救另一个我,只需现今的我代替现今的魏无羡去死,收集我的魂魄即可,那你们为何还要极力撮合我与魏无羡在一起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时影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时羡的内心。
听完时影的话,时羡的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豁然开朗,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
“父王,我知晓自己错在何处了。收集魂魄未必非要您以死相抵,您的修为、您的另一半神魂,皆可为之。或许,从一开始,我的出发点便是错误的,一心想着爹爹修习诡道后便会命丧不夜天,从未认真地考虑过您的感受,便让您稀里糊涂地修习了诡道术法。我和妹妹所知晓的那些事情,在这个时空的你们并未经历过,是我们先入为主,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们……”
看着那姐弟俩只顾着哭泣,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虞紫鸢手中的紫电“滋滋”作响,仿佛在愤怒地咆哮。
望着紫电如此躁动,姐弟俩哪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其实,能够离开此地,姐弟俩心中还是颇为欢喜的,毕竟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后,他们在蓝氏的处境着实尴尬。
他们深知阿爹送他们来此听学的目的,然而事已至此,他们压根儿就别妄想能交到朋友了。
与其在蓝氏忍气吞声,倒不如回家去,大不了日后修炼时加倍努力。
他就不信了,待日后自己修为有成,还有谁敢在他面前多嘴半句。
看看如今的岐山温氏不就是如此吗!
有谁瞧得起岐山温氏的所作所为,可又有谁敢多说一句,哪个不是在岐山温氏面前低三下四,如履薄冰。
看着儿女甚至都未曾询问过自己,便已匆匆离去收拾行李,江枫眠此时真的是怒不可遏。
可是人都已经走了,而且瞧着孩子的模样,显然也是不愿留在蓝氏,那他再苦苦哀求也是徒劳无益。
虞紫鸢目送着孩子离去,便径直走到了蓝启仁面前。
蓝启仁亦是如临大敌,心弦紧绷,生恐这悍妇稍有不慎,便会将紫电如毒蛇般甩到他身上。
“蓝老先生,此次是我虞紫鸢之过,未查明状况便贸然闯入你们云深不知处,稍后我自会遣人送来赔偿。”
闻听此言,在场之人皆是惊愕得险些连手中之剑都拿捏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