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进去，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阮清逸合上书，微微抬头，看向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回来了。”
顾以恒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开口：“想清楚了？”
琳梵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直接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认真地扫过两人：“我要进梦魇域，你们要不要一起？”
阮清逸倒是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决定。
顾以恒则思考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说道：“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决定。”
“我知道。”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南浔熟悉的嗓音：“好啊，连个消息都不放出来，就打算自己去冒险了？”
琳梵转头，就见南浔站在门口，抱着手臂，脸上带着点夸张的生气表情，身后还跟着简司。简司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还是一贯的沉默寡言，但眼神明显带着一丝担忧。
南浔走到她身边，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这事儿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管？”
她没等琳梵回答，又直接道：“不管你要去干什么，我跟你一起。”
简司轻轻点头：“……我也去。”
琳梵愣了一下，眼神在他们四人之间缓缓扫过，最后落在阮清逸身上。
阮清逸轻笑了一声，缓缓靠在椅背上，单手支着脸，声音懒洋洋：“所以，问题不是‘我们要不要一起’，而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哟，这不是顾大少爷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
“别用你那套来激我。”
琳梵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她为什么。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站在了她身边，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和她一起。
这是可以托付生命的伙伴…
“三天后，我们进梦魇域。”
……
三天后。
沉沉夜幕笼罩，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的沉寂气息，格伦哈的世界在门外，而门内，是一片截然不同的荒芜之境。
深色的天空没有星辰，只有幽暗不定的黑雾翻涌，吞噬着所有光亮，地面似实非实，像是失重的虚空，每踏出一步，都仿佛踩在悬崖的边缘。
琳梵站在梦魇域的边境，微微皱眉，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项链。她早就知道梦魇域是个危险的地方，但亲身踏足的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割裂感——
这个地方，不该以这样的形态存在。
“终于到了。”顾以恒环抱双臂，扫了一眼四周，语气却没有半分松懈，“说实话，不是很想来。”
“但你还是来了。”阮清逸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润如常。
顾以恒没吭声，似乎懒得和他计较，目光落在林岚身上，“所以，我们的校长大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不是一向不允许学生踏入梦魇域的吗？”
“允许和不允许，只是对大多数人的规则。”林岚微微一笑，声音平缓，“规则是给不懂得如何生存的人制定的。”
言下之意，他们几个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简司安静地站在队伍最后方，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他对梦魇域的感知最为敏锐，从踏入这里的第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那些游离在黑暗中的窥视。
南浔站在琳梵旁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环顾四周后低声道：“这地方……感觉像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