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像个坠入大海之中快被淹死的人,浮浮沉沉,身边的盛放这一搂,就成了唯一救赎她的浮萍,她双手抓他很紧,死死的握住他的衣角:“好疼。”
“别哭,”盛放难得放缓了音调,搂她也搂的紧,空气里有血腥气,他刚才看见了,床上一片刺目的红,“我在呢。”
魏思初痛到发抖,盛放掌心灼热,放在她腹部下慢慢的揉,像是安抚,像是轻哄,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宠溺。
这种痛让魏思初神经衰弱,张口就咬在盛放的手背上。
盛放没吭声,任由她咬。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魏思初才痛到累睡了过去。
盛放坐在床边,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此时此刻正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姿势和魏思初十指相扣,她的手很小,又小又软。
睡着的时候她很乖,没平日里那么冷淡。
这张脸蛋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叫人欲念恒生。
一种熟悉的躁动再次席卷盛放的心口。
他不得不把人放下,转头匆匆出了这间卧室。
“这几天都盯着点,该吃的该喝的都给她准备好,”盛放下楼,随口跟王妈说,“回回痛成这样,也不长点记性。”
王妈看见他手背上一圈红色的牙印子,眼观鼻鼻观心,说:“您倒是赶来的快。”
盛放瞥她一眼,讲:“我回家,顺路过来。”
王妈看破不说破,心想:是是是,您顺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您真是太顺路了。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没睡好觉,一个个全部都严阵以待,生怕魏思初又有个哪里不好,上次她痛到嘴唇发白,医生没及时过来,盛放当着面发了火,这次谁也不敢睡,都陪着魏思初到天亮。
怕是唯一能睡的,也就魏思初一个了。
……
次日,魏思初从床上清醒时,发现外边已经艳阳高照,王妈端着碗红糖枸杞茶就上来了:“还有山楂红枣糕,让厨房特意做的,补气血,好些了吗?”
魏思初有气无力,痛的伸出手都费劲:“盛放昨晚是不是来过?”
“嗯,来过,”王妈诚实开口,也没打算隐瞒,“盛先生很担心你,你说你这痛的,太吓人了。”
魏思初仔细回想了一下。
迷迷糊糊还记得当时好像有个磁性的男声在耳畔轻声哄她,一遍又一遍的。
魏思初伸出手端茶,垂眸低声:“他一直守着我?”
因为太虚弱,以至于魏思初开口说话都没平时那么冷了,人一弱势,就显得柔和许多,唯一不变的只有她这语调是淡淡的,谁也不爱搭理的样子。
王妈点点头:“守了大半夜呢。”
魏思初挑眉,沉默不语的喝茶。
都说女人喜欢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没想到盛放也跟个女人似的,刚说完她廉价,后脚上赶着来守着。
也不知道究竟谁廉价。
魏思初心情大好,又吃了几块山楂红枣糕:“郭昭不是说给我放烟花看吗?我今晚想看。”
“好嘞,我马上跟他说,叫他去安排。”王妈见她高兴,也露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