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临后知后觉,这才不得已同样跟她保持距离,歉意道:“今天上过药了吗?”
魏思初从小到大遇到的人,第一眼见她时总是惊艳的,紧接着呆楞着一直盯着她,再接着露出欣赏,喜悦,甚至……爱慕。
这样的眼神魏思初太熟悉了。
沈自临喜欢她。
魏思初淡淡的扫过沈自临的面容,心想:为什么唯独盛放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盛放凭什么不喜欢她。
区区一个赵晴,他跟个捡垃圾吃的野狗似的凑上去。
她难道不如一个赵晴?
“还没有。”魏思初冷冷淡淡。
“药在哪儿?上个药再上课吧,”沈自临轻声细语,哄人的时候耐心极了,似乎生怕她不高兴,“伤痕还在,当时肯定很疼。”
魏思初本来不想搭理。
但。
身后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小阁楼的佣人们行走都会很小心,并不会发出这种随意的声音。
魏思初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她忽然改了主意,扬起头冲沈自临开口:“在抽屉里。”
“我帮你。”沈自临去翻抽屉。
以至于。
盛放走到门口边上时,恰好看见这样一幕——
沈自临站着,魏思初坐着,他微微弯腰曲背,细心体贴的凑过来,指尖抹着药膏,正一点点的往魏思初白嫩的脸颊上抹。
温馨又……暧昧。
确实暧昧。
这么一看,两颗脑袋就差那么一丁点距离,好像就能吻上了。
“好大一出戏。”
盛放扬起手敲门,力道很重,发出的声音更是惊天动地。
瞬间把钢琴旁的两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沈自临是有些不自在的窘迫,他毕竟是个家教,和客户家里的小孩凑的太近显得不清不楚,还被人亲眼目睹。
沈自临没见过盛放,之前来聘请他,来签合同的是郭昭,这会儿见盛放,礼数还是很周全的:“你好,请问你是……”
盛放理都没带理。
沈自临的话掉在地上,有些尴尬。
盛放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魏思初,上上下下打量她。
两个男人在场的氛围堪比修罗场。
诡异,微妙,危险。
魏思初倒跟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坐直身体,指尖搭在琴键上,轻巧的弹奏几个音,化解了沈自临的尴尬:“沈老师没见过我家里人,这我爸。”
“原来是魏先生。”沈自临礼貌友好的伸出手,“您好,我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看着好像比初初没大多少。”
盛放手也不带伸的。
就让沈自临一个人自娱自乐。
唯独在听见“我爸”这两个字的时候,盛放眉梢微挑,继续盯着魏思初看:“闹够了?”
“这才哪到哪,”魏思初冷冷淡淡,一瞬间变脸,“我还没开始发挥。”
知道她记仇,没想到她这么能记。
盛放眯起眼:“过不去了?”
魏思初猛然抬起手摁在琴键上,发出“咚”的一声琴响,冷冷张口:“王妈,上课时间为什么会有人打扰我,把闲杂人等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