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谢云章并不恼,任凭石青搀扶着,俯身进入马车。
车队继续朝北进发。
马蹄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咯吱声,还有外头街市的喧闹声。
唯独两个人,一言不发。
闻蝉还当他看不见,却非要背身朝人坐。
“杳杳。”
“你不许碰我!”
昨夜忽然就发生那种事,她被人半哄半迫,现在手腕还酸胀得很。
转过头,却发觉他端坐原位,压根没伸手。
“昨夜……”
“你别说你别说!”
她捂住耳朵,近乎气急败坏。
男人果真不响了,她又实在想知道,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刘娘子明知我在外头候着,昨日不能成事的,为何要对你动手?”
再说了,那人一走,自己便进去了。
若是什么熏香作怪,也不该只有谢云章中招,自己毫无反应啊。
仰头看人,她目光狐疑。
“还是你,你蓄谋已久?”
谢云章垂着眼,深黑的眸底波澜不生。
开口却说:“我也是寻常男子。”
“你每日横陈我身侧,我又如何坐怀不乱?”
“你……”
谢云章先前不动她,有许多顾虑。
她尚未和离,怕逼得太狠,她会恨上自己,反而不值当。
现在不同。
好不容易将人找到,又等到她和离,他还需顾忌什么?
自然从心所欲了。
闻蝉脸涨得通红,硬是没想到如何反驳。
最后只说:“那到了下个客栈,你我分房而居。”
“我看不见,需人贴身照看。”
“你让石护卫陪着。”
“男子粗钝,不可。”
“那你买个丫鬟吧!”
闻蝉心有余悸,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逃离,若就这般放纵下去,她生怕机会没等到,自己肚子先大了。
谢云章,真是……
她暗暗攥紧拳头。
“除了杳杳,我谁都不要。”
葱白的指关,又松懈下来。
闻蝉回头看他,张了唇,却什么都没说。
这副模样落入谢云章眼中,自然知道她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