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终于换好寝衣。
留下床头一盏弱弱的油灯,她放下床帐,照常爬进自己的被窝里。
黑暗中,有什么声响难以忽视。
“公子。”
是男人的呼吸声,粗重得不太寻常。
唤了一声没反应,闻蝉又怕他病况反复,赶忙摇一摇他肩头。
“公子?”
啪——
忽然手腕被攥紧,眼前锦被一扬——
闻蝉被拉进去,宽阔的身躯将她笼罩。
头被蒙住,太黑了,她也跟瞎了似的。
只知道热烫的吻,胡乱落在颈侧,腰身也被男人箍住。
“公子……”
谢云章试过冷静,可无心之举最是勾人,她俯身在榻上寻东西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
一把火更是从喉头,一路烧到心底。
“杳杳,真软。”
“你……谢云章你发什么疯!”
前几日明明都好好的,她就睡在旁边,从没节外生枝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忽然想起午后。
那妇人蹲在床边。
“那个刘娘子,她对你动手脚了?”
闻蝉只能这么想,推着他就要坐起来,“我叫陆英请大夫……”
啪嗒。
肩头被人按下。
“不必。”
他掌心烫得惊人,还说不必。
“那你……”
谢云章没作解释,将错就错,似乎也挺好的。
拉过她的手,一路引导着,攀到自己身上。
“求杳杳,帮帮我。”
第二日。
连绵三日的雨终于止歇,要继续赶路回上京了。
陆英却发觉,两位主子似乎在闹别扭。
下楼时闻蝉顾自朝前走,留谢云章立在栏杆处,头也不回。
“大人,这是?”
“无碍。”
未免打草惊蛇,除了那位大夫,他没将复明的事告诉任何人。
以至陆英见他抬腿下楼,赶忙扯了石青过去搀扶。
这几日她们同屋而居,石青连三楼都没怎么上过。
谢云章走到客栈门口时,闻蝉正抱着自己收拾的包袱,匆匆登上马车。
昨夜把人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