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堵墙跟曲阜孔林的流泪碑原理是一样的”
乔楚生“继续”
路垚“上海正值梅雨季,只要在墙面糊上薄薄的一层油,就可以形成一层不透水的膜。水分渗不进去,就会形成水滴流出来。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是因为有人在上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说白了,有人在故弄玄虚想引起别人害怕”
白幼宁“那照你这么说,钟楼流的也不是血喽”
路垚“都被清理掉了我怎么知道”
乔楚生“不管是不是血,从钟楼径直流向尸体的,解释一下。”
路垚“好说,想必是因为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乔楚生“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不可能”
路垚“此话怎讲”
乔楚生“静安寺路作为民国九年,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地上铺的全是水泥板。根本不可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
路垚“那你说血是怎么流向尸体的”
乔楚生“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是张恭,他是唯一一个跟李亨利有过过节的人。那有没有可能是贼喊捉贼,或者夸大其词呢”
巡捕房审讯室:“嘭!”
张恭“人不是我杀的!”
我拿出枪上了膛对着他“好好说话”
乔楚生“坐下,李亨利什么人你知道吧”
张恭“他是礼顿肥皂厂聘的监工”
乔楚生“不仅如此,他当年出国还是白先生资助的”
张恭“哪个白先生”
我把玩着枪笑了笑
乔楚生“上海滩有几个白先生”
闻言张恭突然站起来讨好的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敢去招惹他呀”
乔楚生拍了下桌子说“坐下,你现在招,轻则坐牢,再不济也落个全尸。但你不招,我前脚放你出去,后脚你就会被人带走”
张恭“我真…”
乔楚生“什么结果,不用我说吧”
张恭“我,我真没有杀人哪”
乔楚生“来人,把他放了”
张恭“大哥,别放我。我,我不想出去”
我笑道“呦,还有喜欢坐牢的呢”
路垚“人不是他杀的啦,尸检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呢,尸斑扩散说明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以上。前天晚上九点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钟楼的时候李亨利还活着,送检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也就是说李亨利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晚上六点之间”
张恭“昨天一天,我一直在白利南路修树枝,一直干到晚上八点。”
乔楚生“八点之后呢”
张恭“我去舞厅找了个妞儿”
乔楚生“那怎么又回花园了呢”
路垚趁着乔楚生审问的功夫,悄悄的又把乔楚生的派克笔揣兜里了
张恭“我是想去找李亨利的,没想到还没等进钟楼就摊上这糟烂事”
路垚“你不是找妞儿吗,找李亨利干吗”
乔楚生“我现在没什么耐性,要么你现在说,要么我用完刑之后逼你说”
张恭“我说我说,那孙子欠我钱,我是过去要账的。我花了三年时间培养的粉蔷薇让那孙子拔了,我跟他要钱,他给了我几块大洋,我嫌他给的少,他说他赔我一根金条。之后他就一直在看表”
路垚“三年心血,一根金条就给你打发了”
张恭“其实吧,也没值那么多钱。他愿意给,我哪有不要的”
路垚“那李亨利一个监工哪来这么多钱,骗你的吧”
乔楚生“给你多少钱啊”
张恭“就五块大洋,我还想他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路垚“你说他那时候一直在看表”
张恭“是”
乔楚生“他是在等人吧,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去钟楼找过他吗”
张恭“我是真不知道啊”
静安寺路:路垚走在前面,循着香味走到一个生煎摊前
乔楚生好笑道“属狗的呀你”
摊主“我今天换了芥菜馅,尝尝”
路垚“来一客”
摊主“好嘞,您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