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转过头看向路垚“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但发生在长三堂,一个八卦消息集散地。上海滩这么多大佬都等着结果呢,如果拖太久我就没法混了”
路垚“这多大点事,一会到了你先在车里坐着”
乔楚生“干吗呀”
路垚“平时呢,你们总拖我后腿,这次我就让你们看看我一个人办案的效率”
我掏出手绢递给路垚笑道“别太自信,这个给你,会用到的。还有,用完就烧了吧我不要了”
路垚接过手绢“为什么”
“我嫌脏”
李墨寒挣扎着“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
警员“老实点”
李墨寒“我是守法公民,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是守法公民!”
路垚走过来“你就是李墨寒啊”
李墨寒“你,你谁啊?你凭什么抓我”
路垚“在下路垚,是租界巡捕房的高级侦缉顾问”
李墨寒蓄力朝路垚脸上吐了口水
路垚愣了一下,连忙道“手绢”说完就跑到一边
萨利姆“没,没有啊”
我抬腿踹了一脚李墨寒黑着脸道“巡捕房照例问话,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告你袭警!看着他”
说完我就走过去看路垚“三土,没事吧”
路垚拿萨利姆的袖子蹭了蹭,我嫌弃的看了路垚一眼说“手绢我不是给你了吗”
路垚从兜里拿出手绢,一边擦一边呕“呕,咳咳”
乔楚生走过来说“路探长的办事效率很高啊”
路垚“对付这种刁民,你也没戏”
乔楚生挑挑眉“是吗?我试试”
乔楚生走过去,警员停了手,李墨寒看到乔楚生喊了一声“乔…”
乔楚生“认识我呀,那好办了。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如果你想脱身的话就好好说话,别让我不耐烦”
李墨寒连忙点头“行,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路垚瞪大了眼睛道“哎,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啊”
李墨寒含了一口口水,路垚连忙用挡住了脸。
我皱着眉看着李墨寒,手默默的摸上了腰间的枪“你最好客气点,袭警也能关你十天半个月”
李墨寒看我面色不善默默的把口水吐到了一边,往后退了两步
工作间:路垚“哇,你这一屋子瓷器,能卖不少钱吧”
李墨寒“最近刻瓷流行工笔,我们写意派的卖不动了,要不然也不会自留这么多不是”
乔楚生把玩着刻瓷用的锤子说“我想听的是这个吗”
李墨寒后退一步说“昨晚我真的一整晚就在这儿待着,再说了我跟那陈广之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什么”
乔楚生“同行竞争啊,他一个作品少说是你的十倍吧。之前在拍卖会上我听说你们发生过冲突,你还扬言说他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李墨寒“那,那我杀他一个也不够啊,沪上现在十三个刻瓷的。就陈广之那一门独占风头,要想我们写意派扬眉吐气,怎么不也得把他那些师弟一块杀了呀”
乔楚生“你说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出去,谁能给你证明”
路垚“用不着别人给他证明”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
路垚指着李墨寒的袖子“看他袖口喽,刻瓷师通常会将瓷盘放在一盆细沙上,这样既能减震又能防噪。如果说他中土跑出去杀人的话,且不说路上那些细沙会被抖掉,就连最后刻字的时候陈广之脸上应该也留有少量细沙”
乔楚生“那他如果先杀人再回来工作呢”
路垚拿起一个瓷瓶“也不可能,你看这个。不使人间造孽钱,这个孽字一笔一划刻成跟陈广之脸上的字体完全不一样。刻瓷分为两派,工笔派跟写意派,他们技法工具不相同也互不相通。写意派的刀具呢,更像是普通的刻刀头。而工笔派的刻刀呢,外形是个小圆锥子,要刻成陈广之额头上那样字体的,必须是工笔派的工具”
李墨寒“那肯定就是徐麟了”
路垚“徐麟是谁”
李墨寒“他是陈广之的同门师弟,真要论起实力来,那不知道比陈广之强多少”
乔楚生“那他师父怎么不让他继承衣钵呢”
李墨寒“唉,这也是他老人家的一片良苦用心哪。刻东西这行当自先秦就有,一开始是用来做记号,后来渐渐有文人墨客发现将字画刻在瓷器上,比画在上头保留的时间更久才慢慢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光绪年间,陈广之的师父曾在顺天府开办的工艺学堂执教,亲手创建了工笔派。还学习了洋人的透视法,刻出来的画面立体感更强自成一派。但是他老人家也发现,纵使刻瓷技艺再深厚。比画,我们终究画不过画家。论字,终究也写不过书法家。就连木雕石雕的风头都比我们强啊,这碗饭呀,太难吃了。学刻瓷的人哪也越来越少了”
路垚“我明白了,他之前力捧陈广之应该是因为陈广之长得帅又会说话想利用他本人的魅力增加刻瓷对人们的吸引力”
乔楚生“他确实也做到了,过去一年,不光报上登的。就连青龙帮也收到过两个他刻的大瓷瓶,不少豪门的富太太为了能接触上他不惜一掷千金,到后期竟然需要预订才可以有货”
李墨寒“我要是徐麟啊,本事比陈广之强那么多,就因为相貌平平而无人问津。我也把他当成眼中钉”
路垚看向乔楚生“这么可疑的人你都不抓,你想什么呢?”
乔楚生“我倒是想抓他,可他昨天根本就不在上海”
路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