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他犹豫地看了眼角落里低声抽泣的谢蓉,低声呢喃。
“一日夫妻,百日恩。
虽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但我与她到底有着夫妻名分。
咳咳……我不想看着她,被这么粗鲁地带走……”
“嘶,你这傻孩子!”
孙弘文气不过,轻轻拧了他一把。
“你这孩子,从小就执拗,不晓得变通!
你想啊,那谢将军和谢夫人是她亲哥哥亲嫂子,下了这么大功夫才将她从那腌臜之地捞出来,会对她不好吗?
还有……”
他余光瞄了眼谢蓉,再次压低了声音。
“那女子脑子不清楚,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
你不让谢夫人把她带走,还想让她赖在咱们家不成?”
“父亲!”
孙泽明语气中带着些许怨怪。
“您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她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了。
而且……堂堂将军府的三小姐,被折磨成了这副摸样,不知背地里受了怎样的磋磨……”
“住口!”
孙弘文嗔怒。
怕被夏浅等人听见,又探头往他耳边凑了凑。
“什么名义上的妻子,以后这话不许再提!
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的妻子,爹一定会亲自把关,层层筛选,为你寻一个温婉良善的良家女子。
这个女子她……她不适合你!而且你也说了,此番只是权宜之计,你……你切勿对她动心!”
孙泽明咬牙不语,倔强地无声抵抗。
孙弘文不再多说,将他拉到身后,转身对着夏浅二人,笑脸相迎。
“谢夫人,犬子年幼无知,冒犯了您,您可千万勿要见怪。
那个……下官这就安排马车,送您回去。”
“多谢。”
夏浅颔首道谢,刚要松口气,谢蓉却又哭闹了起来。
“不要!公子,公子救我……”
她隔着大碗向孙泽明求助,被大碗并指一点,便瘫软晕倒在了大碗怀里。
“谢小姐!咳咳咳咳……”
孙泽明咳得头晕眼花,在侍从的搀扶下才堪堪站稳。
饶是如此,还在粗喘着求告。
“能否拜托夏神医……让我,送她一程?”
夏浅帮大碗将谢蓉横抱起来,瞥了身体孱弱的孙泽明一眼,正声拒绝。
“孙公子的病需要静养,还是不要车马劳顿的好。”
孙弘文也扶着他劝说。
“儿啊,看你都咳成什么样了,快些随父亲回府休息吧!
谢将军是谢小姐的兄长,谢夫人医术又这样高超,谢小姐跟他们回去,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好了,泽明,时辰不早了,向谢夫人道别吧!”
孙泽明只得作罢,看着大碗怀里的谢蓉,平复着喘息,向夏浅深鞠一躬。
“还望夏神医,一定要治好谢小姐,咳咳……
若在治疗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派人来寻我,我必将……鼎力相助。”
夏浅回眸看着眼神真挚的孙泽明,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
“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