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一听,果然乐了。
“包子我会蒸啊!那个,啥馅的好些?卖多钱一个合适?”
“菜肉两掺的吧,包大一点,争取两个就能让人吃饱,定价……两文钱左右。”
“啊,行啊,我试试,能卖出去吗?”
夏浅看她激动得手足无措,笑着安抚她。
“张婶,您不必紧张,这样,我先给您拿一块肉,您试着蒸一笼出来,我看看卖相。”
要是瘪瘪瞎瞎,那肯定是卖不出去的……
张婶起身,泛黄的破抹布甩了她一下。
“哎呀,瞧你说的,一块肉而已,我家里还是有的……”
不过,停顿片刻,她又紧张地问道:“我家没有羊肉,猪肉行吗?”
“啊,行,可以,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那啥,我现在就去和面!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张婶高兴得昏了头,夏浅也没有怪她。
“张婶,张婶别忙活了,我这就回去了,谢凉还在家里等我呢。”
“不差这一会儿!你坐着,我给你抓两把花生,倒杯水!”
拗不过张婶突然的热情似火,夏浅只好稍坐。
等待张婶倒水的功夫,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虎头虎脑地从门外探进了脑袋。
一看就是张叔的儿子耀祖,和张叔长得很像。
见他害羞,夏浅主动朝他笑了笑。
他也露出了两个小虎牙,不再躲躲藏藏,整个身体都钻了进来。
“谢大嫂子,你说的三十文钱一天的活,我去干行不?”
夏浅一怔,反应过来耀祖口中的“谢大嫂子”喊得就是她,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
“不行,耀祖,你太小了,嫂子不能雇佣童工。”
“那……我姐不小了,我姐能干不?”
还不等夏浅问问他姐的情况,张婶就倒水回来了。
听见耀祖的话,她狠狠拍了耀祖一巴掌。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你姐病得这么重,哪能出来做工?”
“我姐说了,她没病,她只是……”
“给老娘闭嘴!臭小子,滚出去,再敢胡说八道,老娘剪了你的舌头!!”
张婶惊慌的样子,让夏浅有些疑惑。
不说就不说,至于要用“剪舌头”来威胁亲生儿子吗?
她闺女到底怎么了?
她好像,很害怕被人知道的样子?
见张婶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夏浅忍不住问询。
“觅荷……生了什么病?”
张婶心虚地躲避着她的视线,眼神飘忽地搪塞。
“啊,女孩子家的病……姑娘还小,害羞,不愿意认。”
女孩子家的病?
可是到了生理期?
那她这么慌张做什么?
夏浅想不明白,面上仍嘻嘻哈哈地附和着。
“难怪,不过……觅荷今年多大了?她要是满十五了,确实可以来帮我看摊赚钱。”
“啊不了不了,姑娘还没出阁呢,他爹管得严,平日都不让出门的……”
她急忙拒绝,依旧不敢看夏浅的眼睛。
手忙脚乱地转移着话题。
“来,妮子,你喝花生,吃热水……”
额……
“不是,那个,吃热水,喝花生!”
怎么说怎么错。
张婶更慌了,抬手打了自己的笨嘴一下。
“这破嘴,你说!”
“啊……没事,婶子,我什么也不吃了,我真得回去了,摊上还忙着呢!”
张婶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行,婶子就不留你了……等那个,包子蒸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行,不急,晚饭时候蒸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