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肿痛的耳朵,她不住往手上哈气。
“边关的冬天真冷啊,又冷又长。”
是啊,边关的冬天,占据了一年的一半时间。
所以朝廷才将他放逐此地啊,让他陪着那些战死边关的手足兄弟,烂在这苦寒之地……
“对了,谢凉,你饿不饿?要不要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不饿。”
谢凉回神,指着屋里仅有的一个衣柜。
“能不能帮我把里边的缎面包裹拿出来?”
缎面包裹?
夏浅顺着他的指引走过去,想起来……
这不是他被放逐时,他娘给他带的贴身衣物吗?
原本有一大箱子的,可边关三年间,都被原身卖的差不多了,就连箱子都被原身给典当了!
她困惑地将包裹拿到床上,心有不解。
他是要卖衣服换房费吗?
可是……
这里只剩一套白色里衣,一件黑色披风,又都不是什么值钱的面料,卖不上二两银子的吧!
正在疑惑,又听谢凉指示道:“匣屉里有针线和剪刀。”
“嗯?”
夏浅眨了眨眼睛。
“你要剪了它?”
怎么突然间要剪衣服?
“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吗?剪了多可惜……”
谢凉不动声色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针线和剪刀,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头。
“左右现在我也用不到,放着也是浪费。”
他这么说着,刺啦一声,便剪开了披风。
夏浅看着心疼,恰巧门外李婶有站在摊前招呼她,她便叮嘱了一声,“当心不要伤到手。”
快步出了屋子,与李婶说话。
“怎么了李婶?”
“妮儿啊,你这摆一天了,卖到钱了吗?”
“啊……卖了一碗。”
夏浅含糊着。
自尊心作祟,她没好意思说,卖出去的那一碗还是张叔买的!
李婶也没戳破,看着冒着泡的羊汤小锅,颔首叹息。
“行啊,卖出去一碗就没白忙活,积少成多,万一哪天生意就好了呢?”
“是啊,哈哈……”
寒暄了几句,夏浅送走李婶,又回来屋子。
没想到……
她就出去一炷香时间,谢凉已经把披风改成了小号的!
多余的毛领也卷成了两个圆包,刚好叩在耳朵上,做一对护耳。
剪下来的披风布料,也被谢凉修成了手掌的形状,还留了一块毛领,预备缝在手腕上。
让夏浅惊诧不已。
“哇,谢凉,你不是武将出身吗?怎么还有这种手艺?”
谢凉对她毫不遮掩的夸赞有些脸热。
吸了吸鼻子,低眸说道:“行军打仗,内务全靠自己打理。”
“可是……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可不是缝个扣子这么简单……”
不夸张地说,他这双上阵杀敌的手,甚至比她拿手术刀的手还要巧!
你看那穿针引线的熟稔程度!
怎一个牛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