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石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碎裂的玉片，尖锐的边缘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不敢松开半分。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奴才……奴才不小心碰倒了香炉……奴才该死……” 他不敢抬头看齐瑶，只觉得贵妃娘娘的目光如冰刀般刮过他的脸颊，让他冷汗涔涔。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嬷嬷站在齐瑶身后，眉头紧锁，担忧地望着石头。
齐瑶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将石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看得出石头眼神中的慌乱和恐惧，也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
一个粗心大意的小太监，真的能胆大包天到破坏祭祀贡品吗？
齐瑶的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她缓缓走到石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石头吓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
“抬起头来。”齐瑶的声音清冷，却意外地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
石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齐瑶那双洞察一切的眸子。
“你确定，是你打碎的？”齐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石头连忙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是……是奴才不小心……”
齐瑶看着他，她蹲下身，伸手拿过石头手中的玉片，仔细端详着断裂的痕迹。
入手的触感光滑冰凉，断口处却并不平整，像是被外力击碎的。
齐瑶心中已有定数，但她并没有揭穿石头。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齐瑶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石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石头缓缓抬起头，
“本宫相信你。” 齐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嬷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石头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去，把所有经手过贡品的人都叫来，本宫要亲自问话。”齐瑶的语气不容置疑。
石头愣了一下，随即连忙磕头谢恩，“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将功赎罪！”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李嬷嬷担忧地望着齐瑶，“娘娘，您真的相信他？”
齐瑶看着石头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嬷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语气幽幽，“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石头离开后不久，齐瑶亲自巡视了祭祀筹备的每一个环节。
她走到一处角落，发现供桌上原本摆放整齐的祭品散落一地，几朵原本洁白的菊花已经残缺不堪。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碎片，眉头不由得紧皱。
这里的破坏痕迹明显比石头所描述的要严重得多。
“这里也是一样？”李嬷嬷的声音在齐瑶背后响起，语气中带着担忧。
齐瑶站起身，回头看向李嬷嬷，“嬷嬷，您觉得这像是石头一个人能做的吗？”
李嬷嬷摇了摇头，“奴婢也觉得事有蹊跷，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齐瑶微微一笑，“嬷嬷，你去把孙妃找来，就说本宫有事相问。”
“是，娘娘。”李嬷嬷应了一声，急忙转身离去。
不多时，孙妃在宫女的陪伴下匆匆赶到。
她的面容依旧光鲜亮丽，但眼神中却透出几分不安。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