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后,齐瑶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李嬷嬷一人。
“嬷嬷,这祭祀大典,可是非同小可。”她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李嬷嬷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如从前,却依旧精神矍铄,闻言低声说道:“娘娘,这祭祀大典,向来由礼部操办,如今皇上将此事交给娘娘,怕是…” 齐瑶明白李嬷嬷的未尽之意,皇上此举,到底是信任还是试探,抑或是另有深意?
但她眼神坚定,语气沉稳:“无论如何,此事我必当尽心竭力,不容有失。”
齐瑶起身,华服上的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摆驾礼部。”
礼部衙门,气氛肃穆而压抑。
齐瑶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
官员们窃窃私语,好奇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她能感觉到这些目光中夹杂着审视、探究,甚至还有一丝轻蔑。
深吸一口气,齐瑶努力忽略这些目光,径直走向正堂。
正堂内,礼部侍郎赵大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年过半百,留着两撇长须,一身官服一丝不苟,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见齐瑶进来,他只是微微拱手,语气公式化:“贵妃娘娘驾临礼部,不知有何吩咐?”
“奉皇上旨意,本宫负责此次祭祀大典的筹备工作,特来与赵大人商议相关事宜。”齐瑶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大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娘娘金枝玉叶,后宫事务繁忙,这祭祀大典,乃是国之大事,繁琐复杂,臣恐娘娘……”
“赵大人是觉得本宫力有不逮?”齐瑶打断他的话,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赵大人心中暗自恼怒,却不敢明着反驳,只得说道:“臣不敢。只是这祭祀流程繁琐,规矩众多,娘娘从未接触过,臣担心……”
“赵大人只需将流程和规矩告知本宫即可。”齐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她知道,赵大人这是在故意刁难她,但她绝不会退缩。
赵大人见齐瑶态度坚决,心中更加不快,于是开始细数祭祀的各种细节,从祭品的选用,到仪式的流程,事无巨细,语气中充满了挑剔和质疑。
“这祭祀所用的香炉,必须是前朝留下来的景泰蓝香炉,缺一不可。”赵大人指着厚厚的典籍,语气刻板。
齐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中冷笑。
景泰蓝香炉早已在多年前的一场火灾中损毁,如今去哪里寻?
赵大人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赵大人,这景泰蓝香炉……”齐瑶刚开口,赵大人便打断了她的话。
“娘娘,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万万不可更改!”赵大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齐瑶稍有异议,就是大逆不道。
齐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大人所言极是,只是……”
“只是本宫记得,这景泰蓝香炉,似乎在先帝时期的一场大火中,损毁了?”齐瑶语气平静,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赵大人心头。
赵大人脸色一僵,齐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大人的表情,同时开启读心术,探查他的内心。
“该死!这女人怎么知道这件事?这下该如何是好?若是让她知道我是故意刁难她,岂不是……”赵大人心中暗自叫苦。
他刁难齐瑶,并非真的担心她无法胜任,而是担心她得到皇上的赏识,从而威胁到自己在礼部的地位。
齐瑶洞悉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大人不必担忧,本宫此次前来,只是协助,并非要夺取大人的功劳。祭祀大典,依旧由大人主持,本宫只是略尽绵力。”
赵大人听到这话,心中稍安,脸上的紧张也缓和了几分。
“娘娘深明大义,下官佩服。”他拱手道,语气也比之前恭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