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年冷冷丢下一句,便迈着大步离去。
这并不是他的气话,也不是他威胁恐吓何永元的话。
若昭儿真的出事,他实在找不出愿意活下去的理由
北境的夜,无比凄寒。
屋内烤着炭火,空气中也满是木炭燃烧的淡淡焦气。
俞昭儿睁开眼,黑色的帐顶十分陌生。
她不是掉下悬崖了吗?这里难道是地府?
侧头,桌边坐着的男人身影倒是不陌生,一头又黑又长的卷发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贺兰奇,我们没死吗?我们还活着吗?”
“可算醒了,你睡的可真安生啊。”
得到男人的回话,让俞昭儿知道,她真的还活着。
她警惕的坐起了身子,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石磨碾压过一般酸痛,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贺兰奇,这是哪里。”
男人不紧不慢的品着杯中的清茶,眼睛都没抬一下。
“自然是北境了,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入住本将军寝室的女子。”
俞昭儿心一沉,遭了,这不是进狼窝了吗?
活着是好事,但,到了这里,可不是好事。
有爷爷在,何奕年跟柳姐姐她们应当平安无事了。
只是,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吗?他们知道她被带来北境了吗?
他们会来救她么?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就算他们知道她还活着,这一时半会也救不了她。
眼下,只有靠她自己才能保住小命。
她咽了下口水,开始与男人交流,“贺兰奇,我们不是跌入悬崖了吗?”
“我觉得你眼下该问的不应当是这个问题。”
俞昭儿皱眉,“那我该问什么?”
“比如说”男人放下杯子,起身,双手叉在腰间,走到她面前。
“你该问问,我们北境的待客之道有哪些。”
俞昭儿当然知道他话中之意,她裹紧了被子眨眨眼,挤出一抹笑来。
“原来你们北境的人也这么热情好客啊,看来我们两国之间确实存在误解,缺乏交流。”
“只不过,我这个人不那么讲究,我向来比较随性,你呢,也千万别跟我客气。”
贺兰奇的眸子一沉,他伸出手,紧紧捏住女人的脖颈,勾起嘴角。
“装傻这招对我可行不通,你来都来了,我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你一番呢。”
俞昭儿双手用力掰着男人的手,可对方力气极大,她感觉下一秒自己的脖颈就要被捏碎了。
“唔我唔”
男人褐黄的眸子像野兽盯着猎物般泛着精光,他感受着掌中女人的痛苦,感受着这主宰别人生命的感觉。
直到猎物失去反抗的力气不再挣扎,他才缓缓将手松开。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热情。”
被松开束缚的俞昭儿浑身无力,因缺氧如今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趴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男人倒也是有耐心,直接坐下了身子,双手环胸,欣赏着她这满脸通红的狼狈模样。
片刻后,俞昭儿捂着脖子,声音沙哑,“贺兰奇,我若现在向你道歉,你会放了我么。”
在没见识到男人的疯狠前,她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可现在不一样,她孤身一人落在这男人的手里,他的手段,应该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残忍。
她要活着,她得活下去。
道歉算什么,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反正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回了苍南国之后,谁又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哦?那你先说两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