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凛,立马把他袖子往上拉了拉——
是半个巴掌大的红印!
“浩然,你的手腕上怎么了?”
没等温以芩仔细端详,晏浩然就用另一只手盖住了。
“浩然,你跟妈妈说,”温以芩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尽可能温和地开导,“这个地方,是烫到了吗?”
她以前做饭的时候被开水烫过,那个印记就是眼前这样的!
或许因为还在发烧,晏浩然神色依然有些呆滞,没有作声。
知子莫若母,温以芩一看他这幅神色就知道有难言之隐,想要保护孩子的心忽然就炸了起来!
要是让她知道唐悦琳虐待孩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得逞!
转身之际,晏鹤时已经黑着脸站在身后。
“浩然他——”
啪!
温以芩脸上骤然热辣,惊愕地看着晏鹤时,耳朵甚至嗡嗡作响。
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活脱脱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家暴男!
“这一耳光是替琳琳还给你的!”
晏鹤时扶着唐悦琳,她的额角不知道何时肿了,还渗着些血丝。
“是我不让你看儿子,有什么火冲我发,你推她干什么?”
“现在就给琳琳道歉!”
温以芩怒极咬唇,“做梦!”
正在气头上的晏鹤时,瞪眼又要上前,可温以芩却躲也不躲。
“鹤时哥,你干嘛呀,”唐悦琳柔弱替温以芩开脱,“刚才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墙的……”
温以芩神色清冷,无心听她狗叫,弄清楚儿子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晏鹤时,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她不顾脸上的辣痛,一手撸起儿子的袖子,那块红印赫然暴露出来!
“我可以肯定这是开水烫的!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让医生来看。”
“我倒想问问你,浩然在家怎么会被开水烫到!”
晏鹤时的目光落在那红印上,眼中也弥漫起怀疑。
那目光扫到唐悦琳身上,她的心头不禁一颤,借势往他肩上靠了靠,像极了在回避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
温以芩目光灼灼,逼问着她,“我和浩然见面的时候,他手上还干干净净,怎么短短几个小时就被烫伤了?”
“管我什么事呀?”
唐悦琳扯着晏鹤时的衣袖,忙不迭辩解,“鹤时哥,我一直很小心照顾浩浩的,怎么可能让他烫到……”
事关儿子晏鹤时不敢大意,抿着一双薄唇纠结片刻,朝晏浩然温声开口。
“浩浩,你自己说,这里是怎么弄的?”
霎时间,病房里一片死寂,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晏浩然身上。
三人神色各异,都在心焦地等待着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