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浩然早就被父亲那一巴掌,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家里有人施暴,父母之前就算有矛盾,也没有这样激烈地冲突,可今天父亲怎么好像一头野兽一样!
眼见儿子的额发微微有些湿粘,明显吓得不轻,温以芩心痛难当,温声安慰。
“浩然,再怎么样妈妈都会保护你,你大胆说出来,这个红印到底是怎么弄的?”
晏浩然的一双眼睛如惊恐小鹿,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紧紧扯着被单的手也有些发抖,良久才嗫嚅开口。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话音虽然细弱,但却如同重锤锤击在三人身上!
“浩然,你——”温以芩惊讶失望,难掩心中的悲愤,他到底受了什么要挟,竟然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而躲在晏鹤时身后的唐悦琳,却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算这个小鬼懂事,不然自己今天可就麻烦了。
“你听清楚了吧?”
晏鹤时的脸色从阴沉又变为狠厉,“我看根本就是你想要借题发挥,没事找事!”
温以芩怒而回头,“我不会无聊到跟你们一样,每天变着法子作天作地,现在我就去找医生验伤!”
“就算是他自己烫到,你们也一样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我看你今天非要受点教训才行!”
晏鹤时挽着袖子又要上前,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唐小姐晕倒了!”
“琳琳!”
唐悦琳双目紧闭,任凭他们怎么急救都没有反应。
“医生!”
晏鹤时连儿子都顾不上了,更别说针对温以芩,跟着急救的担架床匆匆出了急诊室。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
温以芩心头充斥着失望,理智却又告诉自己,孩子刚醒晏鹤时又靠不住,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浩浩,你刚才在害怕对吗?”
她平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克制着不伸手替他擦汗。
晏浩然耷拉着眼皮,回避她的目光,等于是默认。
“你害怕什么?告诉妈妈,”温以芩是一贯的温和口吻,“你知道的,不管怎样妈妈都会保护你。”
她看见晏浩然长睫不住翕动,纠结良久,还是没有作声。
这时候,医生过来给晏浩然检查身体,温以芩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病房。
等医生出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请问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血糖有点低,加上细菌感染,这不就病来如山倒了?不过我们已经给他用药了,应该今晚就会有好转。”
温以芩稍稍安心,知道儿子没事她就放心了。
晏浩然打定主意不肯出卖唐悦琳,那自己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再等着晏鹤时给自己一耳光吗?
她不想在这里自取其辱,朝病房里呆怔片刻,没有和儿子道别,就转身消失在走廊。
外面忽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温以芩心事沉沉地站在路边,网约车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脸颊犹自滚烫,刚才那一巴掌的地方好似更加火辣,屈辱和委屈被她统统藏在伞下,攥着伞把的手越捏越紧。
“啊!”
身边的尖叫让温以芩骤然回神,刺破雨夜的引擎轰鸣声让人胆颤!
一辆小车忽然冲着她这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