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浩然从未见过这样的温以芩,印象中,无论自己如何无理取闹,她都只会温声劝止,不肯严厉呵斥一句。
“爸爸,她想打我!”
晏浩然眼泪汪汪转头哭诉,一边往唐悦琳怀里躲着。
“姐姐!”唐悦琳仿佛拼尽全力护着孩子,“你有气对我撒好了,别为难孩子,咳咳咳……”
温以芩觉得可笑至极,眼前的三人仿佛是完美的一家,一致对着自己这个外人!
“温以芩!”
晏鹤时攥着那根细弱的手腕,拎小鸡似的把她甩开,“这么大个人跟孩子和病人较劲,还有没有点自尊!”
手腕上传来阵阵剧痛,疼地温以芩沁出冷汗,“你、放开我……”
晏鹤时心里已经压了几天的火,决定这个时候给她点教训长长记性,阴着脸咬牙切齿。
“琳琳病重还要被你气的咳嗽,你不是喜欢刁难人吗?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
搂着孩子的唐悦琳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每次晏鹤时都是不痛不痒地说温以芩两句,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像这样让她身心俱痛才够痛快嘛!
“我好难受……放开!”温以芩的脸越发苍白,手腕已经折得有些诡异,濡湿的后背更是让她冷到发抖。
可晏鹤时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一向爱演戏的唐悦琳也故意没有劝说。
她只得忍痛抬头,指着唐悦琳,“我要是有什么好歹,拿什么给她换肾!”
话一出口,手腕上果然松了松。
晏鹤时冷哼扔开她的手,让唐悦琳暗自不爽,这才哪儿到哪儿,她还没有看够呢!
“我警告你,别想用装病逃避捐肾,”晏鹤时冷冷看着她,“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决饶不了你!”
温以芩捂着被拧红的手腕蜷在床边,眼中满是倔强。
“你们如果欺人太甚,我也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你——!”
晏鹤时怒极又要发作,却被唐悦琳拦住,“鹤时哥,我、我有点不舒服……”
她全然没有想到,温以芩怎么忽然支棱起来,比起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家庭妇女,眼前的女人似乎没那么好拿捏。
万一她真的改口,晏鹤时还真拿她没办法。
晏鹤时父子陪着唐悦琳离开,温以芩这才松了口气,她今天的状态比前两天还差,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自己到底怎么了,吃了那么多药为什么还没有退烧?
特护病房里,唐悦琳哄走了晏家父子,脸上也没有一贯的病容,吃着用人送来的果盘,余怒难消。
今天本来可以好好料理一下温以芩,偏偏晏鹤时来搅了局,最后还被温以芩拿捏了一把,实在让她心里不爽。
“唐小姐,该测血压了。”
晏鹤时让护士长亲自照料唐悦琳,每次查房都是亲力亲为。
“麻烦你了。”唐悦琳脸上是标准而礼貌的微笑。
护士长几乎深信不疑,这位就是晏太太,只有这样温和典雅的女人,才配得上晏鹤时那样的男人。
“护士长,给我捐肾的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