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玉就是要恶心景嗣。
在他看来景嗣能在莫惊鸢的心中坐到如此举重若轻的位置,无外乎就是占了个沈家向景家求来的“婚约”的先机,然而就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都不珍惜,任由危险的因素靠近,最后险些酿成大祸。
说真的若不是莫惊鸢太在乎景嗣,谢则玉哪还愿意和他好声好气的商量。
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华国的环境太好被迫让这群野兽关在了笼子里,不然早就互相撕的头破血流了。
“嫂子,他护不了你周全。”
谢则玉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和不甘,他看着莫惊鸢,目光如刀,似是想要直直刺向她的眼底,将她所有的防备都撕碎。
他说的这些话都很有技巧,言语之中没有说一丝一毫景嗣的坏话,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戳戳的贬低和拉踩。
而且结合事实来看,很有可信度。
若是换做一般人,很大概率会着了他的道。
但偏的莫惊鸢不是一般人。
哪怕酒精干扰了判断,但她的思绪依旧清晰。
自己被秦恕掳走这件事和景嗣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管外人怎么想,但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锅无论怎么甩都甩不到他身上去。
所以此刻,莫惊鸢听着他的挑拨离间,神色分外的平静:“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别人的庇护。”
“谢则玉,别人不说,你是很清楚的知道我的能力的。”
一句话,把他前面的所有理论都给怼了回去。
景嗣不是不能护着她,他要是真想这么干,别说秦恕,哪怕是谢则玉能不能见到她都不一定。
莫惊鸢会成为整个圈子里最为尊贵的“金丝雀”。
可是他不愿意也不能这么做。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哪怕当时的莫惊鸢被病态的疲倦缠身,举手投足间都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死气沉沉,可景嗣就是有一种预感——她迟早会翱翔于天际。
所以哪怕她被冠上了自己未婚妻这个头衔,但景嗣从没想过要约束她什么。
他可以用道理去道德绑架,强硬的将莫惊鸢锁在身边,他甚至可以在京城布满天罗地网,陪她上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这种狗血的剧情。
可说到底,这只会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景嗣一开始的思绪很清晰,那就是在保持着一定底线的情况下,用“自由”换来她的“爱意”。
在秦恕将她带走之前,这笔交易一直进行的很顺利。
他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她的心中逐渐的能够占据一席之地,但人不是机器,他不可能一直保持清醒。
更何况初尝情果,景嗣显然的在很多时候都会上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开始亏损,并像个赌徒一样,控制不住的不断往里投钱下注。
于是,底线一降再降。
然后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景嗣开始怀疑自己,他明明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成为景家这个庞大的产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对自己有足够清晰的认知,不能三言两语就被左右了判断。
但是他却迷茫了。
莫惊鸢被掳走的事件给他的打击太大,让他愈发的觉得自己的不配,紧接着就产生了一种很致命的情绪——自卑。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则玉便借此钻了空子。
但他钻的了景嗣的空子,莫惊鸢这边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