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问盛修酒店是不是配了24小时医疗队。
“祈夏。”
半个小时后,远处佛塔在夜幕中依稀可辨,前面的乔星灿转过头轻声喊她,开车的男人面色平静,眼角余光扫向后视镜。
“怎么了学长。”花祈夏声音也放得很低。
“今天谢谢你。”
花祈夏摇头:“没事。”说到这儿她也有些赧然,“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她不是专业的,只觉得乔星灿跳得已经很完美了。
“不是的,舞蹈就是跳给观众欣赏的呀。”乔星灿眨眼,“下次还可以请你帮忙吗。”
花祈夏心说这哪是帮忙,对她来说应该是福利好不好,乔星灿这种一票难求的国际舞蹈天才,看他跳舞和极致享受没什么区别,果断答应:“当然可以,我——”
车子陡然停住,花祈夏话被打断,整个人朝前倾了倾身。
谢共秋踩下刹车:“到了。”
“噢好……”
她透过车窗看见了熟悉的酒店大门,大厅古色古香的灯光在夜色下格外引人注目,盛修与闻人清和站在门口正在交谈。
“哥——”花祈夏朝窗外喊了一声,接着解开了安全带,转头去喊醒燕度。
“学长,我们到了。”
男人闭着眼眉宇放松,胸膛规律地起伏,花祈夏又轻轻喊了几声,直觉不对,伸手贴上燕度的脖颈,皮肤相触是灼人的烫意。
“燕学……”燕度头小幅度地垂下,意识混沌的男人突然右手抬起钳住了花祈夏的手腕,指尖与他唇角擦刮而过,“?——!!”
花祈夏甚至感觉到湿热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指背上,燕度额角有汗,掌心却是干燥冰凉的,即使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时他手依然紧紧钳着花祈夏的手,像冷却的岩浆坚硬地裹挟地表。
她下意识朝外抽了两下,燕度无知无觉手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花祈夏首先萌生出的是惊愕和怪异,而在触碰到他呼出的热气那一刻,她不自觉掌心起了一层薄汗,旋即冷静下来,“糟了,他发烧了!”
谢共秋冷漠的视线从后视镜钉在那两只相贴的手上,此时盛修与闻人清和已经走到了车前,花祈夏终于挣脱燕度的手,立刻让出位置下了车,对她哥说,“我去找工作人员。”
“怎么回事,燕度是不是伤口又出问题了。”乔星灿也想下车查看情况,他手按上开关,开门的动作倏地一滞。
乔星灿收回手,转头疑惑地看向坐在驾驶位面色冷静的谢共秋。
——副驾驶的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
后者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等盛修他们将燕度搀下了车,所有车门再次合上落锁。
闻人清和:“共秋,你们两个不下车?”
“嗯。”
谢共秋言简意赅,视线望着那个在大厅喊来医疗队的女孩脸上,落了一秒又移开,对闻人清和:“有事。”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在闻人清和疑惑的目光中和乔星灿朝浓厚的夜色中疾驰而去。
……
车轮霸道地碾碎了地面的石子,黑色的奔驰猝然停下,与地面摩擦喷溅出灰蒙蒙的尘土。
大灯照亮了前方荒芜死寂的废旧工地,乔星灿看着在车灯对比下愈发惨白的土路,转头看向谢共秋的目光掺杂着难以理解的疑惑:“谢医生,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过的吧。”
谢共秋一眨不眨看着车前的路,远处的塔吊像手持镰刀的黑色死神,挂在昏沉夜幕中,白花花的施工道路延伸到车灯照不亮的地方,猝然断裂似的,黑白分明。
“说过什么?”
乔星灿听着他波澜不惊的嗓音,愈发不解,他眨了下眼,突然想起来什么,肩膀松懈下来,甚至眼中有了笑意,“对了,你是说——不要带她去那种地方?”
四周昏黑,只有一束光照得到的地方。
不只拳场,原来还有剧院的舞台。
“谢医生,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而且,祈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