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玉姨娘突然身子一动,往她妹妹去了,看到玉姨娘提着的铜壶炤炤大惊,扑向妹妹,滚烫的开水因为炤炤撞了一下,浇在炤炤的左手上,其他的撒在了晨熙的被子上。铜壶滚在石板地上发出当当声,春叶尖叫一声,晨熙大哭,怀庆回头一看炤炤的手红彤彤的一层皮都被烫熟了里面露出了白肉,恨得瞪着猩红的眼一把捏住玉姨娘的脖子,玉姨娘张着大口呼不出气,满眼是泪的眼神哀求着怀庆。摇着头表示是不小心的。
里面三丫努力提了声音喊道“怀庆怎么了?”
炤炤疼得颤着牙,咬得嘴唇满嘴是血,忍了巨疼大声道“娘,妹妹听你喊疼,吓哭了,春叶一听妹妹哭,急得把壶没拿稳。娘没事,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炤炤低声道“爹爹不要现在处置她,娘在屋子里呢。”
怀庆生生忍住低声吩咐绿萝“给我带屋子里关着。”
阴着眼看着玉姨娘“你胆敢出声惹事我要你全家命。”手反转用力砍了玉姨娘一脖子。玉姨娘软绵的倒在了地上。绿萝立刻放了盆子在地上,把玉姨娘连扶带拖的把人弄走了。
“带二小姐下去”怀庆低声吩咐。
随后抱起要疼晕过去的炤炤,看闺女颤着牙咬着嘴唇血都流在了下巴上,怀庆疼得含着泪快步跑到院子北边用了干净的雪包着女儿手,炤炤满头大汗的道“别告诉娘!”随即晕了过去。立春早已跑去叫巷子里的小旗去帮忙叫户所的军医赶紧来。
天边突然射出一丝金光,太阳就要升起,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夏嬷嬷满脸笑容地出来报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小少爷,母子平安。”出了屋门居然没看到老爷,夏嬷嬷疑惑的看到怀庆在院子角落里。
怀庆勉强扯起一丝笑,“三丫和孩子都好就好。”随即淌下一行泪来,他闺女怕影响三丫生产,疼得都晕过去了也没有喊一声。
嬷嬷大惊“老爷大小姐这是怎的了,待嬷嬷看到炤炤的手心疼的流着泪“颤着声道“老爷,老爷大小姐怎的成了这样?”
“你赶紧抹了泪,去照顾夫人,别让夫人知道,她刚生产,受不住。”
怀庆疾步把炤炤抱在卧房,交代春叶“看好大小姐。”
怀庆小心的放好闺女然后冲进产房看望三丫和孩子。
三丫看了眼嬷嬷和怀庆虚弱打趣问道“怎么嬷嬷出去一趟还红了眼眶?”
怀庆忍了泪,勉强笑道“你不知道,嬷嬷是看你生了儿子高兴的,我,我自然也是因为盼来了儿子一下心情有些激动。”
怀庆理了理三丫汗湿的头发柔声道“你生产喊了半宿,累了就快睡一觉。”
“炤炤她怎的没进来看弟弟?她不是一大早就等门外了?”
“听了嬷嬷说添了弟弟就要进来,她进来晨熙就得跟着进,影响你歇息,我让她们回屋了。”
怀庆柔声道“三丫,别说话了,快歇着。”
三丫笑了笑,累的闭了眼。
怀庆轻步退出屋子,连忙奔向炤炤屋,催促立春“快去巷子口等着军医,让他跑快点!”
看得晕过去的闺女有时候颤抖一下怀庆连忙抱起闺女脸贴着闺女脸轻声道“炤儿,爹爹在,爹爹在”泪水淌了闺女一脸。
军医刚到院子门口,春叶请军医轻点脚步声,夫人刚生产。
一进屋军医看到炤炤一下巴的血,吓了一跳,以为磕着了,待见到炤炤掉皮露出白肉的手抽出了一口冷气“百户大人,这,这怎么成了这样?”
怀庆急道“快想法,我闺女疼晕过去了。”
“这么严重,老夫也只能给敷上药,好是能好。”军医瞟了眼怀庆,不忍心的道“孩子这手就怕将来不大灵活。”
怀庆惊得差点抱不住闺女“你,你说啥?我闺女还要绣花,拉弓……”
军医也同情的看着怀庆,“我们边境能想法寻到好的刀伤药,就是这么严重的烫伤药不大好寻。这个要去郡里能有好药能祛疤,也能完全长好一点事没有。”
怀庆默了默“你先给敷上药。该换药来换药,别让我夫人知道了。”
怀庆送走军医赶紧去营里请假,千户大人也有些同情炤炤,不过觉得派了人去郡里买药就行,用不着亲自去一趟花三四天,又不是长子。不过怀庆既然决定了,他还是允了。
怀庆到家忙吩咐了下人把玉姨娘绑起来堵了嘴,醒了就给口饭吃,死不了就行。不准她吵着夫人,也不准她娘家来人探她。
然后只给了夏嬷嬷一人说他去郡里买药。安排好了就到了酒铺找了宝树五堂叔支取银钱一百两。宝树族叔愣了一下还是把铺子里的钱支取了一百两给怀庆。
宝树五堂叔就算想告诉东家也见不到在月子里的三丫。
怀庆拿了银钱就骑马往郡里飞奔,两天的路程,怀庆路上就买了饼吃,日夜不停,差点把马跑死,第二天一早就到了郡里,找到军医给的药铺名,坐堂大夫听了情况给拿了两盒抹的药。二十两银子一盒。怀庆担忧的问道“能抹好么?”
老大夫点点头。
“能长好一点都看不出么?”
“那得保养好,别乱吃东西。”
“能一点疤不留么?”
“她这个年纪能长好。还是那句话要注意养着。”
“那给我拿四盒。”
“两盒就尽够了。”
“四盒。”
老大夫看着执拗的怀庆摇摇头给拿了四盒。
怀庆拿了药,去了饭店给了喂马的小二赏钱,吃了四个肉饼,揣了六个在身上就心急火燎骑马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