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第三天天微亮就到了家,赶紧轻手轻脚的进了炤炤屋子,看到闺女一张小脸疼得苍白,听到动静炤炤睁眼就看见双眼都是红血丝一身风尘的爹爹。
怀庆一看闺女醒了忙上前轻声哄道“炤儿,爹爹回来了,爹爹给你带药回来了,别怕。”
炤炤无声的眼泪直淌,这爹爹她又恨又爱,他弄个小妾回来让她遭了大罪,可是对她们母女他也是真心疼爱。
怀庆忙拥着闺女,急着吩咐立春去巷子让一个小旗快去把军医接过来换药。
怀庆抱着闺女让军医给换药,见军医先给炤炤嘴里塞了帕子,才打开炤炤的手,上面一层黑乎乎的药和肉结成了块,军医小心翼翼的用夹子轻轻的剥掉药块撕下一层掉了的皮,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肉,炤炤疼得又晕了过去,怀庆扭了头把眼里的泪憋着,再也不敢看闺女的手。
军医轻声道“大人别担心,这个郡里带回来的药抹了,就能新肉长的快,就是这药不能包着手了,得晾着。少吃盐,也别吃其他调料姜蒜酱油,总之一句话,饭菜有点盐就行了,吃了其他的恐会留疤。”
怀庆心情沉重的点点头,让春叶送走了军医,怀庆轻轻擦了擦闺女冰凉额头上的虚汗,吩咐立春“给大小姐找块软布巾塞到背心里,你和春叶不用干别的,就轮流守着大小姐,轻轻托着大小姐手,等大小姐手好了我有赏。”
看了才十一岁多的立春又厉声道“若是大小姐的手碰到了,我绝不饶了你们,打死都有可能。”怀庆见丫鬟吓得发抖才出了门。
找了厨房刘妈妈让去找夏嬷嬷出来,怀庆沉声吩咐道“夫人要问起大小姐和二小姐,你们就说是染了风寒知道不?”
吩咐完了,怀庆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衫才去了三丫屋子。
三丫睁眼看着怀庆心疼道“你出门公差几天没有睡过觉么?眼里全是红血丝。”
怀庆温声道“今天孩子洗三,我忙着赶回来就一直没歇息,看过你和孩子就去吃饭睡一觉,晚些就有恭贺的人上门了。”
“啥公差让你急成这样,非得这两天去办?”
怀庆握着三丫手“军营中的事不让我们回家说。”
三丫担忧的道“炤炤怎么了?”她自己养的闺女她知道,不可能她生产这么大的事她不来看她这个娘和弟弟。
怀庆默了默,低着头“你生产她带了晨熙一直守在屋外,早上天寒,姊妹俩都染了风寒,我就没让她俩来见你们,等她们好利索再来。其他的你别挂心,你只管好好歇着,孩子有奶喝么?”
三丫温柔的笑道“嬷嬷给安排的饭菜仔细,奶水足得很。”
怀庆探出了半个身子轻轻的抱起儿子来,五官端正,正闭着眼捏着拳头嘴上挂着泡泡可爱极了!个头随他也大。怀庆疼爱的用手摸摸儿子小手,旁人的儿子都开始说亲了,他三十了才终于有了儿子,满眼血丝的红眼盯着儿子看得舍不得挪眼。
三丫笑道“七斤八两呢,你不知道幸好是第三胎,要不可不容易生。”
怀庆听得背上冒出冷汗,是不是炤炤当时疼得喊起来,三丫和儿子都没有命活了?
三丫看到怀庆抱着儿子不撒手,看着怀庆认真道“怀庆,我们这个儿子来得晚,你我都疼他,既然疼他就希望他好,得让他立得起来,不说让他大富大贵,起码得让他孝顺你我,能有本事护住姐姐们你说呢?”
这点怀庆深表赞同,儿子来得不易,可不能纵废了。
三丫柔声道“你快去睡一觉,要不身体受不住。”
怀庆轻轻的把儿子放下“天刚亮,也你再睡一觉,待会儿有女眷来看你。”
三丫等怀庆走后心下疑虑“嬷嬷,炤炤当真是染了风寒?”
嬷嬷笑道“您说呢?”
“等明儿我得看看她,她身体壮实。这几年很少生病好几天的。”
嬷嬷忙转了话头“夫人快睡,等会儿女眷来看你,陪人说话还得费神。”
炤炤醒过来看着春叶在轻轻扶着她的手,手没有包起来,有气无力的问春叶“我娘和弟弟都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