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剑应声插入崖边冰瀑,冰屑飞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祁灵珊发间的星纹草籽瞬间绽放成冰莲,冰莲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奔涌的瀑布倒卷上天,在战车群下方凝成巨大冰镜,冰镜散发着幽冷的蓝光。
傀儡修士轰出的紫色毒雾撞上镜面,竟诡异地折射向天空,将晨雾染成妖异的紫霞,那紫霞色彩斑斓,却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就是现在!\"牟天澜咬破舌尖,精血点在掌门令上,舌尖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东北方突然腾起二十道青色剑芒,如同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赵刚他们踏着被毒雾腐蚀的玄铁桩残骸冲天而起。
年轻弟子们抛出的缚灵索缠绕着蛟龙血淬炼的钢钉,精准钉入三辆战车底部的灵石凹槽,那“砰砰”的钉入声好似战鼓在敲响。
腐骨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那声音凄厉而恐怖,被钢钉钉住的战车突然失控旋转。
牟天澜强忍着经脉灼痛,灵眼终于看清那些蛛网裂痕的走向,他大声喊道:\"攻击车辕第三节藤蔓结节!\"
祁灵珊并指划过霜花剑,剑气裹挟着冰晶碎片形成龙卷,龙卷呼啸着席卷而去。
三辆失控战车在飓风中互相碰撞,车辕裂口喷出的不是木屑,而是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那分明是混合了修士精血的千年树妖髓液!
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退!\"牟天澜凌空画出的防御符咒还未成型,爆裂的战车碎片已化作万千血藤,血藤如蟒蛇般飞舞。
赵刚拽着两个躲闪不及的弟子滚进岩缝,后背被擦过的藤蔓撕开三道血口,鲜血汩汩流出,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沾染血髓的碎石落地即生毒瘴,毒瘴弥漫开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刚修复的阵纹再次泛起黑斑。
祁灵珊突然按住眉心冰纹,霜花剑在她手中震颤如弦月,她焦急地说道:\"天澜,那些傀儡修士的结印频率有问题!\"她挥剑斩断袭来的血藤,剑锋沾染的毒血竟在冰霜中凝成细小符文。\"每九息就会重复一次坤位起手式!\"
牟天澜闻言心头剧震,灵眼金纹突然流转如星轨。
在傀儡修士们再次结印的瞬间,他甩出掌门令击碎崖顶冰柱,冰柱破碎的声音好似山崩地裂。\"全员换鹤鸣阵!
攻其膻中三寸!\"
玄灵门弟子们闻令变阵,原本散乱的剑光突然织成鹤羽状光网,光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赵刚吞下整瓶回气丹,断剑爆发的青光竟隐约显出筑基期的威压,那威压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人感到压抑。
年轻弟子们踩着冰镜残片腾挪,剑锋专挑傀儡修士胸甲缝隙突刺——那里正是九转归元阵的灵力中转节点。
青铜战车的蜂巢阵列首次出现混乱,五六个傀儡修士突然僵直坠落,“扑通”的坠落声在山谷中回荡。
牟天澜趁机抛出三枚玉简,在空中炸开玄灵门求援用的青鸾火,青鸾火燃烧时发出“呼呼”的声响,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这不是在召唤援军,而是用青鸾火的净化之力灼烧弥漫的毒瘴。
\"掌门!
西侧阵眼\"浑身是血的炼器阁弟子从地火中爬出,怀里还抱着半融化的玄铁阵盘,他脚步踉跄,声音微弱。
牟天澜拂袖卷来阵盘,指尖抚过烫伤的阵纹时突然愣住——那些被腐蚀的纹路深处,竟藏着师父独创的落星点穴手法。
他猛地转头望向祁灵珊颈侧的金色蛛网纹,某种可怕的猜想在灵识海掀起巨浪。
\"小心!\"祁灵珊突然扑过来,霜花剑横挡在两人面前。
最后一辆坠落的战车在触地瞬间爆炸,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牟天澜左颊划出血线,那刺痛让他眼前一黑。
两人翻滚着跌进冰瀑后的溶洞,祁灵珊发间的冰莲瓣片片凋零,落在牟天澜渗血的掌门袍上竟开出血色冰花。
溶洞深处的钟乳石突然亮起幽蓝荧光,映出牟天澜瞳孔中尚未消散的金纹。
他握着祁灵珊的手腕正要说话,掌心突然触到她经脉中紊乱的灵力流——那分明是过度催动星纹草籽的反噬。
\"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祁灵珊突然轻笑,嘴角溢出的血丝凝成冰晶,\"从看到九转归元阵开始\"
山崖外突然传来赵刚的怒吼,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轰鸣,那声音好似世界末日来临。
牟天澜怀中的掌门令剧烈震颤,玉质表面浮现出三百里外正在移动的密集光点——那是比蜂巢战车恐怖百倍的灵力波动,像无数饥饿的兽群正在撕开大地。
祁灵珊的霜花剑突然发出哀鸣,剑身映出溶洞外渐渐暗沉的天色。
最后一缕阳光被翻滚的黑云吞噬,远山传来闷雷般的战鼓声,惊起漫天血色飞鸟,却始终不见真正的敌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