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年冷笑一声,“打压?我看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真想给我们个机会,怎么会让这等难题落到我们身上?”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果连这都做不好,皇上岂不是可以随时除去我们?”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白夫人和白楚灿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白楚灿开口问道:“父亲,是我们哪里得罪了皇上吗?为何总觉得他对我们家有心生的戒备?”
白锦年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白楚灿,语气低沉:“我们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但我能感到这背后有些深意。皇上将这一重担交给我,未必是看中我的能力,而是想看看我是否能够撑得住。”
白昼雪听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凉意,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白锦年所说的“背后有深意”,她直觉地知道,那绝不是单纯的任务委派那么简单。
“若是皇上真有意打压,我们该如何应对?”白夫人紧张地问,显然对白锦年面临的困境十分担忧。
白锦年眉头紧锁,“暂时无法得出结论,不过无论如何,我们得做好准备,理县水患的事,非一日之功。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一切准备好。”
四人沉默了片刻,心情沉重得难以言表。虽然白锦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在努力,但眼下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让人难以预测未来的走向。
最终,白锦年轻声开口:“我们都暂时不要去多想,接下来做自己该做的事,看看这局面怎么发展。”他的话中虽然没有多少安慰的成分,但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南景春吃完晚饭后,跟玉笺一起收拾好桌子,随后便把白夫人送来的东西拿到外面准备处理。东西不少,她特意请来了一辆马车,将几大箱物品搬上车,打算去当铺当掉。
一路上,南景春心中有些复杂,这些东西明明是白夫人送来的,按理说,她是不能收下的,但现在她迫切需要钱来支持自己的生意,眼前的机会实在不容错过。
到了汇珍楼,南景春带着玉笺走进当铺。一进门,铺内的老板抬起头,扫视了她们两眼,眼中露出几分不屑。见南景春和玉笺穿着普通,老板眉头一挑,开口说道:“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当铺,不收那些偷抢来的东西。”
南景春微微一愣,心中不悦,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忙不迭地解释:“这不是我们偷来的东西,是别人送的,我们用不着,才来这里当掉换些钱。”
老板听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怀疑,但并没有直接拒绝。他伸手指向柜台,“那就把东西拿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南景春和玉笺互视一眼,便将几箱物品放到柜台上。老板翻看了一下,眉头稍微放松,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南景春不急不躁,心里却已经开始算计着,若能顺利将这些物品当掉,至少能解决一部分的资金问题。
过了片刻,老板放下手中的物品,冷笑一声,“这些东西倒是不错,看来是有人特意挑选过的。但既然是别人送的,你怎么能确定它们没问题?”
南景春心里一紧,意识到老板可能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冷静地回应:“既然是送的,又何必担心?我们只不过是想换些银两,做些生意而已。”
老板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行吧,你们可以当,但价钱我只能按市价来算。”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随即开始核算。
南景春心中一松,算是暂时度过了这个关卡。她低声对玉笺说:“希望能换些银两,支撑接下来的开销。”
老板的眼神渐渐变得谨慎起来,他打开箱子,看到里面那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和光彩照人的翡翠,眼中的怀疑瞬间被震惊取代。他连忙抬起头,盯着南景春,低声询问:“这些东西……来路可清楚?”
南景春心中一紧,知道老板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但她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微微一笑,语气不急不缓:“这些东西,您看了就知道,不是凡品。我不过是来当掉换些银两,至于来历……不必在意。还是先验货算算价吧。”
老板看着她一眼,似乎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不愿多言的意思,于是没有再追问,只得继续打开其他物品。每一样都被细心检查过,估算过其价值。边打算盘边念叨,“这翡翠上等,珍珠更是上品……这些物件,总共一千一百两。”
南景春心中一喜,这个价格比她预想的还要高出不少。她暗自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她没有再拖延,直接说道:“既然价格已经算清楚了,那就麻烦您将这些东西收下,给我银两。”
老板点点头,显然对这些物品的价值也认可了。转身示意身后的伙计准备银两,眼神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敬意。南景春看着银两一袋袋地被送到自己面前,心里不禁感叹这笔交易的顺利。
玉笺站在一旁,低声问道:“小姐,这些东西真的是送的?”
南景春抿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是别人送的,不过这也不重要。只要能换到需要的银两,才是最重要的。”
她轻轻点头,随即将袋中的银两收进怀中。心中对这笔交易的满意也让她对接下来的计划更加坚定。
南景春和玉笺刚刚清点好那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准备匆匆回家,却在街角转身时与一行人撞了个正着。她抬头一看,正是柳权和他的一些朋友。看到南景春,柳权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他想到的不是眼前的南景春,而是自己被江屿罚留在王府抄书的事情。
南景春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脸上掠过一丝轻笑,依然行礼问好:“柳公子,真是巧遇。”
柳权的身子微微前倾,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低声回了一句:“南小姐,幸会。”他的语气有些紧绷,显然有些心虚。回头一看,周围的朋友们也都不怀好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