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南宫飞一转头,只见自己的小厮匆匆跑进来,神色惶急。
“殿下,不好了!大皇子那边也听闻了消息,已经……已经准备启程,要比殿下先一步赶往苍梧,为的是拉拢秦展!”
“什么?!”南宫飞几乎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眼神里迸发出滔天的怒火,“南宫腾!这狗东西居然连我动的脑筋都要抢?!”
他恶狠狠地盯住那小厮,紧接着目光一抹狠意浮现。他一挥手,截然决然:“传令下去,所有车马提速——不,绕近道!我一定要抢在他前头!”
……
与此同时,在南疆大皇子南宫腾的府邸,一间楠木书房内,一片寂静。
但这寂静并未维持多久,“噼里啪啦”的响声便陡然打破。
那是南宫腾面前案几上的酒盏,瞬间摔成碎片。
“秦展?”南宫腾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声音宛如叩击石面,“这个名字,真是好笑。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废将,被赶鸭子上架去守城,竟还能搅动如此波澜?”
他的语气带着某种仿佛看穿世事的冷漠,嘴角浮现三分嘲弄,“更有意思的是,南宫飞那个蠢货,居然还真信了他的吹嘘,打算亲自去见他。呵……难不成他以为,秦展能撑住苍梧,还能保他的大功不成?”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是冷静中透出危险的寒光。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仿佛在权衡所有可能。
但过了片刻,他低下头,目光深邃如无底深渊,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喟叹:“秦展这个人,我早就听过……他若真能掌控回局势,万一被某些人利用,那便对我夺嫡极为不利。”
下一秒,他目光一凛,猛地挥手吩咐:“传令下去,沿途必有拦截!南宫飞休想比我先到苍梧……”
……
同一时刻,苍梧郡城。
秦展正牵着一匹乌锥马,缓缓走入城门。
他眼眸微眯,沾染些许红霞映出的朦胧光影,远眺城墙那单薄守军的栖息地。
然而,还未等他回到府邸,小巷口传来的动静愈加频繁。
一声接着一声的鼓乐声隐约渐响。
他皱了下眉,还未来得及细究,待他转过最后一条主街,眼前豁然开朗。
可入眼的……却全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整个练兵场,不,是练兵场上那个“曾经习武的地方”,竟然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缎带和纸灯。
各色彩帐高悬,满地铺了鲜花,从正中央延伸被分割出一口小型舞台,霞光照得略显几分梦幻。
而最显眼的,是正中央站着那名金钗未束,却眉目间英气外露的西凉公主——龙彩彩。
说“立于中央”,其实不准确,因为此时的龙彩彩竟披着一身如火焰般的红裙,袖徐风动,边缘滚动着艳丽的金线。
她手中攘着云彩般的薄纱,如舞如飞,身姿摇曳,竟是随乐起舞!
秦展脚步一滞,眉头轻轻蹙起。
他深邃的眸光流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