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径自解说道,“需要特制的金属旗杆插入城外各个地势要点,布成雷网。只要有人触发,整个区域将沦为闪电炼狱。”
说到这,他话锋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另外,此阵不挑敌友,其内生灵,尽皆齑粉。”
赵焕听完背脊发寒,连忙抬手喊暂停:“得得得,这杀敌阵也太疯了!不愧是老秦你,只要会喘气的都能给崩了!”
秦展不置可否,沉声道:“所以,胆敢入阵者,皆需掂量代价。敌军二十万,还未入城便折五分之一,届时他们自乱阵脚,我方再趁机——”
赵焕一拍大腿,嘴角扯出个毫无诚意的自信微笑:“出击捡漏!啧,不愧是你,老秦,连打仗都像给人挖坟,刨得又快又准。”
秦展冷冷扫了他一眼,将阵图一卷,转身便走:“废话太多,行动罢了。”
……
与此同时,苍梧驿站中,龙彩彩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她赖在软塌间,伸着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依稀回想起昨夜那个大言不惭的承诺——要让秦展目瞪口呆。
西凉公主从床榻上翻身坐起,眸中燃起几分自豪的斗志。
旋即轻唤婢女进帐,吩咐了一通:
“去,把郡守府里能歌善舞的人全叫过来!本宫要亲自编排一场舞乐,要恢弘,要壮丽,最好得惊才绝艳!”
听罢,左右婢女面面相觑,但也不敢违抗命令,纷纷匆匆退下。
龙彩彩抬手理了理散乱的青丝,抬头望着窗外湛蓝的天。
她暗自咬牙,自言自语道:
“哼,秦展那个闷葫芦,回来非让他瞧瞧我龙彩彩这点本事不可!”
……
在南疆王府南宫飞的寝殿内,檀木屏风隔断了屋中央宽敞的地毯,柔和的烛光将四周映得宛如金黄琥珀。
“啪!”
白瓷茶盏几乎是被砸到案几上的,滚烫的茶水四溅,洒在桌面上,“啪嗒啪嗒”往下滴。
南宫飞脸色漆黑如锅底,剑眉紧蹙,他的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圆,那眼神像是要把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撕碎。
“秦展!”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他以为自己是谁?真当自己还站在并肩王府那高堂之巅?南疆这片天轮不到他来撑!”
屋内的侍从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这怒气沾身。
但南宫飞不甘作罢,他似乎越说越急,脸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秦展现如今不过是个失势之辈,区区一个破小郡城,也能给他摆出这般大的场面。”
他猛地收住脚步,眸光透出浓浓的不屑,“莫非苍梧那些人都是瞎的?”
他冷哼一声,转瞬又将目光投向长案旁的一名心腹:“既然如此,那本皇子亲自前去又如何?我要看看,他秦展到底能摆出怎样的花架子,是否真有本事守住这座可怜的小城!”
那心腹略显迟疑,但抬头却见南宫飞一脸盛怒之余又裹挟几分跃跃欲试。
他心下苦笑,连忙俯身应下:“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安排车马,护送殿下前往苍梧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