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话,火烧的是郡城,不是画卷,二者何须混为一谈?”
秦展听了,冷笑着丢下这么一句话,负手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开始认真打量城外的一沙一土。
赵焕习惯了秦展这种不饶人的嘲讽,只得嘿嘿一笑,转移话题:“我说老秦啊,这平白无故地约我来城门,难不成真打算拉我在这尘土飞扬的地儿作诗不成?”
秦展没理会他的聒噪,只是抬手指向东南方向的连绵丘陵,缓缓说道:“苍梧郡南倚乱石窗,北接三川。地势狭长,却居于整个战线的命门。他们二十万大军进犯,你觉得会选择哪里?”
赵焕一愣,搔了搔后脑勺:“呃,从南面吧?那乱石窗看着路多啊,人挤人还进得去。”
“错!南面太显眼,野心家最忌暴露。”
秦展轻轻摇头,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那么北面?”赵焕试探性地问。
“不,北面险峻,行军困难到令人绝望。”
秦展的视线越过城墙,看向那被鸡鸣唤醒的忙碌村落。
“他们会选择中段的小道,从密林间偷渡过来。那条路险而隐,容得下数千先锋部队悄无声息。”
此话一出,赵焕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原来不止敌人有野心,连你也会给人算死路。这么毒辣的分析,怎么没把你爹教过的仁义礼智给活活气死?”
“别拿家训说事,我不是他。”
秦展淡淡地应了一句,旋即话锋一转,“可即便预判无误,想用五万守城之兵应对二十万大军,也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儿,赵焕终于绷不住了:“喂喂喂,您四更天拉我出门,难不成给我背这种注定要死的剧本?太不地道了吧?”
秦展轻笑一声,目光闪过一抹锋锐:“谁说守军只能靠人?”
赵焕一怔,“靠啥?不会是靠你的脸吧?虽然你比我俊,但气势这玩意儿,可不能轻易拿去当盾牌。”
“阵法。”
“啥玩意儿?”赵焕满脸错愕,片刻后反应过来,眼睛里冒出不怀好意的光。
“我老秦果然藏得深,这年头杀人机器外加‘机关术大师’还兼职玩阵法?你这是蓄谋给我一个爆冷惊喜?”
秦展神色不改,缓声说道:“此阵名为‘苍梧焚雷棋’。”
听闻此名,赵焕立刻摆出一副浓浓的嫌弃模样:“听着这么玄乎,该不会是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解坑人玩意儿吧?”
秦展斜睨了他一眼,掷地有声回应道:“错,是‘杀敌二万,自伤无一’的绝阵。”
话音未落,赵焕的表情从嫌弃瞬间转为目瞪口呆:“盾不碎,兵无损?你确定这玩意儿听着像人话?”
秦展不屑和他理论,直接从袖口抽出一张阵图丢到赵焕面前。
后者接过低头一看,虽然图上勾勒着各种玄妙的线条,可他看得脑袋阵阵发昏,半天没弄明白。
“这图……是线,还是天书?”赵焕硬着头皮问。
“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