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抬头，看着虞晚的，久久不语。
就在莫忘以为这次又没戏了的时候，香菱突然开口：“既要拜师，我的门下可容不得偷懒怕苦之辈。”
“师父？你你你的意思是……”
莫忘听着香菱的话，有些惊喜的看向香菱，大大的眼里闪着光，看起来可爱的很。
“哼，既要习武，第一课便出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不许偷懒。”
“是！”
得了令的莫忘，此时高兴的不行，当即郑重的朝着香菱和虞晚施了一礼，欢天喜地的跑到了院子里，乖乖扎起了马步。
虞晚看着莫忘那傻呵呵的模样，回头看向香菱，忍不住问道：“两个时辰的马步？这腿不得废了？”
香菱轻飘飘的扫了虞晚一眼，问道：“习武之人，若是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何继续？若是虞四小姐心疼，倒是可以去劝劝她放弃，也省得我劳累。”
虞晚一听，便知香菱这是在使性子呢，当即嘿嘿笑着就做到了香菱的边上，随即看了看香菱额头，问道：“还疼吗？”
香菱瞥了虞晚一眼，到底眼神柔和了几分，昨日若非虞晚给她及时止血，怕未必她能活命。
虽然……
那包扎的技术，让洛子期笑了半天，但……抛开过程看结果，有效果不就行了？
只是……
这还是第一次她受伤了，会有人问她疼不疼的。
香菱深深的看了虞晚一眼，压下眼底的促动，只偏开了头道：“小伤而已。”
虞晚一听，当即就不满的嘟着嘴，伸手捧住了香菱的脸颊，将她的脸给偏向了自己，认真道：“什么小伤？伤在脑袋上的能是小伤吗？”
虞晚虽然没看到香菱的伤口，可是，昨日替她包扎时，那鲜血却已将她的衣裳都给浸透了，若这是小伤，那什么算大？
再者说，若非昨日香菱舍命相救，她如今怕是要直接死在那宗祠下了。
于是，虞晚想了想，认真的道：“这次是你救我一命，这个恩我自然是要偿还，往后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与我说，我虽然别的没有，但如今还有两个小钱。”
“还有，疼就要说出来，没必要憋着，你是人又不是石头，受伤了怎么可能不疼呢？人有七情六欲，食五谷，那就该有喜怒哀乐，没必要憋着。”
香菱听着虞晚的话，心中波涛汹涌，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她的心底蔓延，但香菱却不知这感觉是什么。
见香菱不说话，虞晚也不知对方心中所想，沉吟了一会儿后，便是开口建议道：“我知道你是沈行舟的暗卫，得听命与他，但……若是你愿意，等沈行舟回来，我可以帮你将这差事卸下，这样你往后也不必去刀伤火海的闯了，你觉得……如何？”
虞晚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这种暗卫大抵估计是没有什么人权的，命都被那主子拿捏在手中。
主子让他们往东他们不能往西，主子就是让他们自戕，他们也绝不能有二话。
可是与香菱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虞晚是真将香菱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香菱她虽不喜多言，却细心周到，虽看着不近人情，可实际上心地却很是柔软。
这样的女子，没必要被那什么暗卫给困住。
香菱听着虞晚的话，眼眸微动，好半晌，才像是释然一般，眼底闪过几丝笑意，开了口道：“虞四小姐，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啊？”
“虽然我是暗卫，可却是拿沈大人俸禄，算是朝廷编制内的，你找沈大人是想让我辞官吗？”
“啊？”
“我爬到这个位置，可废了不少的力气，赢过了不少的男人，才能踩在他们的肩膀上，如今的我，很满意我的差事。”
“唔……”
不是，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啊？虞晚是真的有些裂开了。
她看过的那些网文小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没有一本说过，这暗卫还算是公职，是入编的啊！
她刚刚那话，可不就相当于现代的那些卷王，费尽心思得了个铁饭碗，结果被她这啥也不懂的人给薅下来了吗？
虞晚脸色僵了一下，当即有些怨念的看着香菱，忍不住问道：“你，没骗我吧？”
香菱被虞晚这神情给逗笑了，想了想，香菱有些别扭的看着虞晚认真道：“我不必骗你，还有……虞四小姐，你很好，真的。”
香菱目光灼灼的看着虞晚，眼里难得的一片柔软，声音也多了平时没有的温柔：“第一次有人如此关心我，还为我考虑，或许沈大人能将我派到你身边，也算是缘分。”
“至于救你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那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再者说……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香菱的模样本就是那种高冷御姐的形象，如今说到这儿，笑望着虞晚的眼神，却满是温柔缱绻，让虞晚心中震动的同时，实在是招架不住。
她莫名的就红了脸，伸手捂住了香菱的双眸，大喊道：“我的天，我的好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用这眼神看人，有多犯规？不行，我得去喝几贴中药才是。”
她可不想被掰弯了去。
虞晚收了手，就从床上爬了下去。
香菱一脸疑惑的看着虞晚，实在是不太懂虞晚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因着什么？
虞晚在走到门口前，突然顿住了脚步，又回头看向了香菱，揶揄的笑道：“还有哦，香菱你其实早已起了收下莫忘的心思吧？否则又何必提醒她那拜师礼？你这浑身上下，真真儿是嘴最硬了。”
虞晚说完的，双手负于背后，笑意盈盈的转身离开。
被虞晚看破了的香菱，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样，只露出了几丝笑意。
难怪沈大人对这位虞四小姐如此不同，像这般善于揣测人心，又心软单纯的女子，怕是也没几个人不喜欢吧？
只是不过莫忘……
香菱看了一眼在门口认认真真扎马步的莫忘，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孩子命运多舛，也是可怜，希望自己教她的本事，能让她活得久一些吧。
就在此时的，突然院子外传来了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请问，虞四小姐在吗？”
王嬷嬷正在灶房做事儿，听到这声音连忙出门一看，就只见到一名小厮探头探脑的，跟做贼似的。
当即王嬷嬷心中警铃大作，随手操起了一根扫把道：“你是谁？找我们家小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