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厉青鸿重伤昏迷的消息时,孟蕊正在练习射飞镖。
从锦溪庄回来,已有五六日,孟蕊除了第一天休息外,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孟天的指导下,修习暗器。
孟天说,飞镖是最简单的暗器之一,她手把手,教孟蕊从飞镖练起。
不过几日功夫,孟蕊就掌握了飞镖,五米之内,一射一个准。
孟天常夸她有天赋,并告诉她,要想暗器射得更远更准,还需要内力的加持。
等孟蕊再练半个月基本功,基础打扎实了,孟天便传授她内功心法。
孟蕊自己也觉得,练习暗器比练掌法要轻松容易很多。
她从小到大,居于内宅,沈氏按照京中对贵女的要求,严格控制她饮食,养成了她纤细娇柔的身段,令她如今体力时常不济,掌法打不出足够的力度,常使孟蕊感到挫败。
但练习暗器时的感受很不一样,孟蕊很快就能上手,只需要专注和技巧,她就能命中靶心,进步神速。
孟蕊全情投入在习武之上,整日和母亲孟天待在一起,连跟随谢清源学习经营钱庄的事,都先搁置在一边。
谢清源总想找机会和妻子孟天搭话,但孟天忙于教导女儿习武,没空搭理他。
孟蕊昨日听李管家说,娘亲霸占了正房,把爹爹赶去了偏房睡,晚上爹爹偷偷溜进娘亲房间,被娘亲发现,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扔了出去。
李管家讲述时,还颇有感触地“啧啧”了两声。
“谁让咱们老爷武功太差,打不过夫人呢?脸都被打肿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愤愤不平道:
“老爷活该!当年不管什么事,他都不该丢下夫人一个人啊!
都怪他,害得小姐被抱错,被那个挨千刀的安乐侯府养得这么瘦弱,要不然,以小姐的天资,从小跟着夫人习武,现在已经是武林高手了。”
孟蕊觉得,李管家讲话总喜欢夸大其词,只是笑笑,继续练她的飞镖。
而今日,当孟蕊看到谢清源顶着脑门上的淤青,和脸上的红肿,跑来练武场,眼巴巴地瞧孟天时,孟蕊觉得,李管家的话也不全是夸张。
她爹这张脸,现在都没完全消肿,可见前天被她娘打得有多狠,怪不得昨日没见他过来。
孟蕊有些同情他爹,但更知道她娘心中受过的伤痛。
无论当年有多重要的事,谢清源都不该抛下待产的妻子。
不过,爹娘之间的恩怨,应该交由他们自己解决,孟蕊作为女儿,只专心练习飞镖。
“啪!”又一支飞镖正中靶心。
孟天赞赏地拍了拍手,“靶子可以再离远一米,继续练习。”
“娘子,蕊儿从晨起练到现在,该让她休息会儿吧?”
谢清源顶着青红交加的脸,站到孟天身边,可怜兮兮地说。
“练武不是一时之功,别累着咱们乖女儿。”
“爹爹,我不累。”孟蕊兴奋地说。
她手中飞镖射出,打中了六米远的靶子边缘。
居然没中靶心?孟蕊不服输地继续练习。
只要把远处的靶子,想象成厉青鸿那张可恶的脸,孟蕊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一点不觉得累。
孟天欣慰地点头,她的女儿,就该是这种百折不挠的坚毅性子。
被女儿无意间拆台的谢清源,状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脸。
“嘶——!”
他痛叫出声,成功引来孟天的目光。
“你的脸怎么还肿成这样?我给你的药膏,你没涂吗?”
孟天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