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远翻了个白眼，“滚、犊、子！”
“她昨天吐血了，你跟我说她身体没问题？”
医生：“啊？”
短暂的懵逼过后，云淡风轻的人神色冷了下来，“妹妹，把手给我。”
“能跟我说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吐血吗？”
顾今昭将手再搭上脉枕，闻言认真回答，“很生气，胸口不舒服，喉咙也不舒服。”
这一次，医生的手指在她的腕上停留了长达两分钟。
“你们，要不去做个全方位的体检吧？”
季意远听他这么说，心瞬间沉下来，
“已经做了，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想着你今天在这，顺带让你看看，说不定能看出问题出在哪儿。”
医生蹙着眉头，脸色不大好看，“很抱歉，我得出来的结果，的确只是气血不足。”
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就算是气晕了，也不会吐血。
被气吐血这种放在现实中稍显夸张的情况，只会发生在身体亏空，或者本身有重大疾病的人身上。
可是，他不至于把不出身体亏空的脉象。
“我明天下午也值班，等血检胸透那些结果全部出来，你们带上结果来找我一下。”
季意远启唇正要回答，顾今昭先开了口，“好。”
医生：“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不管怎么说，吐血之后都得补血，回去好好吃饭，早点睡觉。”
“谢谢医生。”顾今昭起身，拽着季意远的胳膊把他往椅子上摁，
“医生能不能帮我哥看看脚，他的脚昨天被砸到了，今天意外被二次伤害，他又不肯涂药，我很担心他的脚废掉。”
季意远始料未及，身体一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突然柔弱的小季总很茫然。
等等，爸不是说，‘妈’是22岁差点惨遭绑架之后才开始健身的吗？她现在这样子顶多20，为什么还能拉他一拉一个准？
非常清楚季大少爷有多重面子的医生：“哎？”
他揶揄地扬起唇角，“当然可以，意远，脱鞋子吧，别辜负了妹妹的一片好心。”
季意远黑着脸，“不！需！要！我现在一点也不疼！”
“……”
走出门诊楼的大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冬天黑得早。
季意远心情不愉，本来就少话的人更加沉默。
顾今昭跟他一块走到停车场。
季意远心不在焉地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弯腰打算坐进去，突然意识到不对，直起身子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你不上车，跟着我干嘛？”
顾今昭双手缩进兜里，笑得眉眼弯弯，“送送你。”
季意远真想问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她这身体状态，像极了得了绝症，她不担心自己没几年好活了？
不过，当下，比起她的笑容，更让人心悸的还是她的话。
“送……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季意远震惊。
顾今昭笑眯眯地点头，“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季家，不方便。”
季意远：“……”
他怀疑她想谋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