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
她一怔，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你们刚刚议论的是谁家的孩子？”
别家的孩子值得他们聊那么久？值得顾南秋赶来学校处理他惹的祸？
但季意远不是也说了？他只有两个外甥女。
季意远欲言又止，莫名的，他能感受到墨镜下顾今昭的神色很紧绷。
她像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郭睿明的孩子。”季意远屈指叩了叩方向盘，到底还是实话实说，
“郭睿明和他现居在郭家的那个情妇的孩子，今年17岁，读高二。”
说都说了，季意远干脆把顾今昭不知道的全告诉她，“郭青菡出生后，郭家很不满意阿姐生的又是女孩，阿姐的第二胎是剖腹产，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郭家的人就把郭慕辰，也就是因为打架被叫家长的这死小孩接回去了。”
“为了欢迎他，郭家的人大张旗鼓在郭青菡的满月宴上，宣布郭慕辰的郭家大少爷、以及郭家准继承人的身份，逼得阿姐只能接受那记在她名下的便宜大儿子。”
“还有，郭青菡的周岁宴，郭睿明以帮小女儿找早教老师为理由，把郭慕辰的亲生母亲接进了郭家，那家伙以郭青菡早教老师的身份，在郭家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也不知道郭青菡是受谁影响——”顿了顿，季意远扯了下唇，带着明晃晃的讽刺，
“明明郭慕辰的存在侵占了她的利益，她却很喜欢郭慕辰这个大哥，甚至数次因为郭慕辰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闹小脾气。”
就算是小孩不懂事，也不能帮着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伤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是？
更何况郭慕辰不是好东西，对顾南秋怀揣着满满的恶意。
说完，季意远的目光巡视着顾今昭那被口罩墨镜挡得严严实实的脸。
不对劲，从他说到郭慕辰开始，她就不动弹了。
她的身体那么差，不能是被气晕了吧？
“你……还好吧？”
顾今昭没回答季意远。
她这会儿就像一颗引线点燃了的炸弹，气焰压抑恐怖，随时可能会爆。
季以远看着顾今昭，下意识想伸手试探性地戳一戳她。
手抬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妥，将快挨到她肩膀的手指往袖口里面缩。
换一种方式试探她还是否清醒。“顾……今昭？”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喊她的名字。
下一秒，蓦地，炸弹砰的一声炸开。
“去、他、妈、的！”
墨镜被恶狠狠地扯下，丢开。
顾今昭扯掉口罩，甩门下车，浑身上下翻涌着如烈火灼烧般的怒意。
季意远料准她会生气，也被她的爆发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一圈。
“顾今昭！”
扬声，没把人喊住，季意远只能下车追她。
因为太着急，他带伤的那只脚踢到车门，伤上加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