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顾言掰下一块刚出炉的杏仁饼干递到她唇边。
徐欢刚要低头去接,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屏幕上“徐嘉禾”三个字让她动作一僵,饼干碎屑从指间簌簌落下。
“我去接一下电话。”她匆忙擦了擦手,拿起手机,走出教室。
顾言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不由抬手揉了揉眉。
他刚刚是怎么了?
怎么那么唐突,竟直接把东西喂她唇边。
他不仅庆幸刚刚徐欢没有多想。
走出教室的徐欢看着还在亮着的屏幕,最终还是划开屏幕接听了起来。
“喂。”
徐嘉禾低沉的嗓音隔着音频缓缓传来,“刚去学校演讲,你没在学校?”
“嗯。”徐欢语气淡淡,听着有气无力,给人一种不太想搭理人的感觉。
徐嘉禾有些不满她这般态度,但并未训斥,只是下意识说起了教,“你本来就跟不上,不用心学,你——”
徐欢觉得烦,直接打断他,“跟不上就跟不上,我又用不着继承家业。”
徐嘉禾被徐欢这不思上进的态度噎了一下,“有我们几个哥哥在,你确实不需要继承家业,但多读书,还是有益处的。”
“大哥读那么多书,却连血浓于水的道理都不懂。”
徐欢讽刺。
“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徐嘉禾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欢语气冷漠,“我说过了,若大哥不能是我一个人的大哥,我宁愿不要。”
“没事挂了。”
徐欢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了,她就不该接这个电话。
转身回去教室。
徐欢继续学习制作甜品。
但顾言明显感觉得到她不似方才专注,似被打扰了心情。
想到她的经历,以及方才看到的来电备注,顾言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纹身店里。
为躲避结婚而跑来投靠裴承的陆星澜望着正在整理纹身工具的裴承,脸拉得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兄弟,我真羡慕你,联姻说不联就不联,家业说不要就不要。”
陆星澜一屁股坐在纹身店的沙发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裴承头也没抬,继续擦拭手中的纹身机,语气淡淡:“羡慕我?那你也可以学我甩手不干,离家出走。”
“靠,你说的轻松!”陆星澜瞪他,“我家那几位祖宗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我要是敢跑,他们能直接把我绑回去,按着头拜堂。”
裴承嗤笑一声,终于抬眼看他:“那你还跑我这儿来?不怕我通风报信?”
陆星澜一噎,随即咬牙切齿:“裴承,你还是不是兄弟?”
裴承慢悠悠地放下工具,抱臂靠在工作台边,神情认真了起来,“身为兄弟,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所以,别挣扎了,娶了吧。”
陆星澜默了默,随后泄气般瘫回沙发,哀嚎:“我他妈就是不想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啊!”
“你和我情况不同。”身为发小,裴承无法真的怂恿陆星澜和他一样,撂担子不干。
陆星澜和他的性质不一样。
他家庭不幸,陆星澜家庭美满,唯一的不幸就是被断言活不过三十岁。
“据说那女人很凶悍,要我娶一个母老虎,我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