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咬着唇,迟疑着没说话。
顾修虎不耐烦道:“摆着个死人脸作甚?有话快说!”
尤氏一咬牙道:“老爷有所不知,昨日有黑衣人伤人,那些下人便不知所踪。”
顾修虎冷笑一声,“怕什么,他们的奴籍还在咱们身上,迟早会回来,逃奴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老爷恐怕忘了,跟在队伍后的那些人,已放了奴籍。”
被尤氏提醒,顾修虎想起来了,当初流放前放了些下人的奴籍,就是为了让他们跟在队伍后伺候。
若是不放奴籍,就是顾家的下人,也在流放的人犯之列。
顾修虎气得咬牙,再看尤氏更是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废物,还不快滚!”
尤氏心里觉得委屈,含着泪走开了。
顾修虎也不管她,再出发赶路前,他让丫鬟扶着他去一旁方便。
谁知耳中却传来暧昧的动静,声音还有些熟悉。
顾修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是他的长子顾琨与人欢好。
顾修虎闭了闭眼,斥道:“阿琨,流放路上,你克制些,待走到北地,你再——”
丫鬟忽然喊了起来,“啊,是太太!”
顾修虎后面的话被打断,才看清楚顾琨身下的人,竟然是他的续弦尤氏。
顾修虎想将顾琨拉开,可他身上还有伤,走路都需要人扶,如何拉得动?
怒气上涌,顾修虎便昏了过去。
顾琨和尤氏私通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被顾修虎撞见,两人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官差。
官差让六老爷过来检查,确认顾修虎的伤势。
“我大哥无碍。”顾修善扫了眼站在一旁的顾琨和尤氏,看他们身上被匆匆整理过的衣裳,心中有所猜测,“大侄儿,你过来,我给你瞧瞧。”
顾琨刚被亲爹撞破跟继母的事,因此很老实,乖巧地伸手过去。
顾修善为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怪不得他隐隐嗅到合欢香的味道,顾琨竟真的是中了药。
顾修善收回手,没多说,便回到队伍中继续赶路。
到晚间休息,顾修虎醒来,打算处置尤氏。
“阿琨年纪小,你身为继母,有管教之责,可你竟与他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你对得起阿垣和阿昂吗?”
顾修虎提到的,便是尤氏嫁过来后生的两个儿子。
尤氏眼角渗出泪水,此刻顾修虎的长子和次子都在,她便看了眼顾琨,又看了眼二公子顾忱。
顾琨和顾忱都沉默着没说话,顾琨的妻子花氏委屈地哭道:“公爹可要为儿媳做主,儿媳嫁到顾家后,侍奉公爹和婆母,可谁知婆母竟然与我夫君苟合,这可是天大的丑事,儿媳不想日后沦为笑柄。”
顾修虎没回答,而是看向顾琨,“阿琨,你跟我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琨支支吾吾半晌,才敢开口,“儿子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一时糊涂才会——”
六老爷顾修善走过来,道:“大哥,我在大侄儿的身上发现合欢香的痕迹,他是中了药。”